，更别指望女孩能照话作出反应。

    “万霜！”

    凌厉有力的嗓音响彻山林，一道红影从久安宁面前闪过，提刀截下数道妖风。

    熟悉的身形，雷霆万钧的气势，只能是那个人！

    晏观亭扶起女孩，摘下贴于背后的血符，回首与久安宁对上视线。

    “可曾有事？”

    见对方摇头，她收起万霜千古刀，不紧不慢倾身行礼：“羽山晏氏，晏观亭。”

    久安宁按下心中震惊，回礼道：“凤栖山，久安宁。”

    晏观亭瞳孔微缩，心中了然，青珩仙君果真如外界所说，一反平常收了徒弟。

    二人互相见过后，齐齐转向惊魂未定的女孩，静等开口。

    “到我了吗？啊……两位姐姐好，我叫乔十晚。”

    乔十晚缩着身子，瑟瑟站回久安宁身旁。

    小心打量二人的动作机灵可爱，惹得两人皆转头勾唇。

    久安宁实在没忍住，摸了下左右张望的圆脑袋，“多少岁了？”

    乔十安捂住头，对上两张面上无笑的俊脸，呆在原地：“仙人抚我顶？”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忍不住，转身轻笑。

    “我十七岁啦，吃十八岁的饭呢。”

    “十七？”

    晏观亭打量了彼此的身高，女孩堪堪矮了她们一个头多，震惊之意不由言说。

    本以为年岁相差甚远，哪知竟是同辈。

    久安宁缄口不语，在一旁充当着柱子。

    前世她也就长乔十安这般个子，这世不知是因修行，还是师无虞和灵妖们雷打不动下厨监督她吃饭的缘故，她个子蹿出好大一截，比寻常郎生都高。

    山外阴啸又起，晏观亭眉心一紧，神情严肃：“山外还有同门手足待我去寻，此地不可                                                久留，二位也抓紧离开得好。”

    语毕，她与二人别过，消失在路头夜雾中。

    “当真不同我离去？”

    “久姐姐不必担心，稍后有人接我的，你救我一命，又将我送至近郊，已是有恩于我。”

    乔十安望了眼天色，心知那怪老头很快就能找着她。想到这，她蛄蛹一番从荷包里掏出些细软。

    “身上实在没别的东西，他日报恩的话太过空虚，久姐姐你就收下这些东西吧。”

    不等久安宁拒绝，乔十安就将东西塞入她手中，嘴里还嘀咕懊悔方才晏观亭在时没想起这茬。

    夜雾中金光渐闪，是符音宗招式特征。久安宁知是有人来接女孩，时间不待她耽搁，遂未作推脱，随即与之告辞。

    *

    幻境内

    女鬼缩在一旁，浑身颤抖，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晦暗，来回往复几次后竟是落了泪。

    师无虞浑身是伤躺在枯树下，奄奄一息。

    他费力睁眼，向女鬼伸手安抚，气若游丝：“不关你事，勿要多想。”

    梦魇幻境内，他仍是少年模样。

    清瘦的胳膊悬在半空，小臂延伸至手背的青筋明显，微微凸起。

    女鬼哆嗦着嘴唇，噙泪抬头。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后，适才止住的泪又泻出眼眶。

    “不是我，我、我不是………”她捂住脑袋，双手不住地扣抓捶打，满脸痛苦。

    师无虞努力抬手，终于能够到女鬼。

    他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轻拍她的肩膀，缓慢悠扬的旋律中，女鬼安静了下来，不再伤害自己。

    幻境内圆月当空，仿着现实人世间的阴晴圆缺，笨拙得过着十五。

    唱罢，四下只听闻秃鹫啃食腐肉的动静。

    这是小时母亲用来哄他们姐弟睡觉唱的歌。那是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这歌后来会被最小的孩子唱给化身厉鬼的母亲。

    师无虞脱力，手拍动不起。好在安抚女鬼凑效，他缓了口气，拖着胳膊收回。

    手将回身之时，一双利爪倏忽扣住小臂，指甲扎入紧实的肌肉中。女鬼暴起，两手一拧便将人砸了出去。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好似也是最后一口。内脏都已爆破，该吐的不该吐的都已殆尽。

    周旋百余年，女鬼比之最初强大了数倍，伤人的手段师无虞也逐渐承受不起。

    今夜，若是死了……

    也行。

    师无虞的脸紧贴在地，沾染污血与泥。身子在快速失温，四肢冰凉得厉害，是脉微欲绝的之兆。

    现在就死吗？

    可他还有很多事都没做。

    右臂接近失去知觉之际，一股温热传了上来，好似有齿牙般的东西塞入他手中。

    眼前天旋地转，蛰伏的女鬼与幻境变得不真切起来。

    师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