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误人子弟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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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抢先凌厉开口。

    “三姐姐惠兰质心,知书达礼,未枉费我母亲倾尽心力教养。身为一母胞弟,四哥哥此番作为莫不是要让三叔父和三叔母在天之灵寒心?”

    沈淮景气极,隔着书案就要上前教训久安宁。

    一旁的沈知意眼见事情要闹大,想制止却没能拉住人儿。

    两人围着书案转起圈来。

    久安宁躲避之余瞥到门口光线变化,顺水推舟让沈淮景暗喜以为自己找着空子,将她推倒在地。

    沈淮景一脸得意,拳头作势落下,嘴上也不肯吃败仗:

    “谁要你娘教养我们,分明是她自作多情。我都听大人们说了,是你娘水性……”

    “沈淮景!”

    一声厉喝,打断了未说出口的话,也截住了半空中的拳头。

    看热闹的孩童迅速回到座位正襟危坐,诧异一向温和的夫子竟大动肝火。

    女孩早已一溜烟地跑至夫子身旁,提着裙子规矩行礼,旋即向夫子哭诉沈、方二人的恶劣行径。

    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不经脸蛋上流淌,直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两只小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嗓音清脆,仰着头一五一十讲述完过程,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其余孩童心中皆在犯嘀咕,这沈家五姑娘向来性子硬,往日被欺负都犟着不肯低头,今日竟落了眼泪珠子。

    夫子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儒生,怎会不清楚府院世家间的那点事。

    往日为避免给自身招来麻烦,对学堂里没闹到他跟前的小打小闹充耳不闻。

    今日沈淮景这不知轻重的混世魔王出言不逊,目无尊长,若不是他及时阻止,恐是要落得个骂詈罪名。

    夫子思虑至此,愈发生气。

    戒尺高举,狠狠抽了沈淮景五个手心,又押着他与方闻州给久安宁作揖道歉。

    “顽劣至极!今日之事老夫定会告诉你们长辈,滋事二人之后一月来学堂每日罚站半个时辰方许落座!”

    沈淮景捂着发热发痛的手心,龇牙咧嘴,满脸不服。

    直至望见胞姐沈知意递给自己的眼神,他才懵懂回神,自己为逞口舌之快险些酿成大祸。

    “夫子,今日之事或是两位哥哥无心之举,还望夫子切勿动怒伤了身体。”

    久安宁红着眼眶,脸上还挂着墨点,嘴里却还说着得体话,叫旁人见了都觉委屈心软。

    夫子摸着她头,回想近日女娃勤勉用功,功课完成得比许多大孩子都好。

    又想到女孩的母亲对她素来不甚上心,夫子心里较往日升起一股怜惜。

    久安宁心觉时机成熟,趁热打铁道。

    “只是疏钦方才被贱了一身墨,又不小心被四哥哥推倒身上疼得紧,还请夫子准许学生回家更衣,今日的功课学生明日一并交夫子检查。”

    久安宁走出学堂,听得身后                                                传来夫子怒不可遏的斥责,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令月在外与其他婢女书童候着,见到学堂门口出现熟悉的小身影。

    先是欣喜,紧接心又一紧,只求是自己多虑。

    待小身影走近,眼见着清晨粉嫩可爱的姑娘脸上身上溅满墨点,她惊得原地软了腿。

    接过自家姑娘的书匣子,她又捻着浸湿的丝绢给女孩细致擦脸。

    一边惊慌擦着,一边嘴上止不住问她是又受了什么欺负。

    主仆二人穿过长廊,与婢女惶恐担忧喋喋不休比起来,久安宁倒显得镇定自得。

    她习惯性将手探向腰间荷包,只摸到细软的香料,女孩神情微怔。

    前世常伴着她的桃木符不在,总觉着心里缺了一块。

    *

    午后丫头通报,沈知意前来邀她同去温家烹茶焚香。

    前世也有这一遭,久安宁不喜外出,无奈找不出理由拒绝只好同去。

    席间不知何人失手打碎了温家小姐的芙蓉琉璃盏,温家仆人咬定外人所为,又恰巧物件经过沈知意手,最后众人不欢而散。

    温家世代效力朝廷,现今虽氏族式微,仍是商贾发家的沈家需要长久笼络的。

    此事最后以沈家登门赔礼道歉了结,叶氏得知后狠狠罚了沈知意和连琉璃盏都没见到的久安宁。

    想到往事,久安宁脑袋胀痛。

    借以被推倒身体不适,让丫头们传话婉拒了邀约。

    更衣后,久安宁被令月牵着在沈府漫步。

    寂静的庭院中,倏忽传来一阵清脆声响,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锐响,如同一支支利箭穿梭而过。

    “是二少爷在练剑。”

    令月见拉着她手的小人停步寻找声源,出声解释。

    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