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是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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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厅堂内。

    叶氏手拿戒尺,望着地上跪着的两女孩,严词厉色。

    “‘不学礼,无以立。’身为女郎,整日贪玩,哪里还有半分礼数可言?”

    话落,她戒尺落在沈知意手心。不轻不重的力度,女孩本畏缩着的身子还是抖了一下。

    “好好的烹茶焚香,竟摔碎主人家爱惜的器件,若因此让沈家与温家生了嫌隙,实乃不可饶恕。简直枉费我平日里的教导!”

    叶氏满脸不忍,言语外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沈知意啜泣得越厉害,她戒尺打下去的力度愈发轻。

    跪在其旁的久安宁目视前方,上身挺直,丝毫不为一旁的“母女情深”所动。

    回院半途她被王嬷嬷传信面见叶氏,待她赶到,沈知意已在厅房多时。

    未等她出声,叶氏便勒令二人跪下,足足跪了一刻钟,叶氏才开口训诫。

    三言两语间,久安宁便清楚了是什么事,她望着墙上的字画,心中不解。

    这一世她未陪同沈知意前去温家,芙蓉琉璃盏为何还是被打碎,母亲又为何如前世强行并罚她?

    桩桩件件都一一发生,过程虽有不同,但结果却都不离一二。

    难道……前世命运无法改变?

    她垂下眼眸,心凉了几分。

    胳膊处突然传来火辣痛感,衣袖下的肌肤迅速泛起红痕,痛得她下意识去捂。

    久安宁顾不上疼痛,偏头看向对她施惩的叶氏,眼里含着震惊和失望。

    “你们姐妹二人同去温家,闹出这样的乱子,还恬不知耻地这幅无辜模样,为娘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叶氏语毕,示意她伸出手心,戒尺相较之前高举了不少角度。

    久安宁腰板儿挺得更加笔直,掷地有声:

    “女儿今日从学堂归来,午后便在府内休息。我素来谨记母亲平日教习,未曾出府半步,又何时去过温家?”

    叶氏一时怔愣,紧接着深吸气,勃然大怒:

    “撒谎成性!知意与温家女公子交好,她念惜姐妹之谊,先前就与我提过今日会携你前去赴约,如今犯了错你倒诡辩!”

    不等久安宁张口,叶氏拉扯出她的手,高举的戒尺重重落下。

    女孩吃痛,却仍挺直着腰板儿闭唇咬牙,不叫出半分声响。

    跪缩在一边的沈知意始终犹豫地看向叶氏,未说出口的话被连连的戒尺声打断,怕得她不敢再说。

    “将你从乡野接回,规矩礼数未学会半分,倒是把违抗长辈的门道摸了清楚。”

    叶氏下手逾重,连打数下也没等来女孩服软,脸色渐有些挂不住。

    “女儿今日在学堂遭人推倒,夫子特许我回府休息,学堂与府中的人皆有见证。母亲非但不信,还斥责女儿说谎,您又有何证据确信我今日伴同三姐姐前去温家?”

    久安宁瞧叶氏语噎,又开口道:“论及规矩礼数,自幼时来到府中,女儿从未冲撞过长辈,更未欺辱过手足,甚至宽待下人,母亲又是为何给女儿定下这等罪名?”

    “我倒是不知你口齿这番伶俐……”叶氏闭上双眼,再睁眼望向女孩的眼神冰冷,犹不及看一个外人。

    “枉我当初辛苦生下你,如今养成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丫头,若不是大郎命薄,我怎会如此命苦!”

    叶氏顾不上仪态举止,戒尺直往久安宁身上招呼,一下比一下重。

    两侧的下人想上前阻止,皆因畏惧叶氏盛威而不前。

    久安宁娇小的身躯被戒尺打得时不时前倾,正视前方的头却始终不低。

    身体的伤痛切实地告诉她,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娘都会疼爱自己的骨肉,至少叶氏如此。

    她有个七岁便病逝的兄长。

    是叶氏嫁入沈府后所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沈家的嫡长孙,夭折时她尚在腹中。

    久安宁常常在想,如果兄长长存人世,她是不是就不会在出生时被视为不吉,送至乡野,不会成为不受疼爱的野丫头。

    但事实怎会如此。

    “大伯母!”

    一道男声喝住叶氏。

    沈敬禹上前夺过戒尺,难以置信道:“五妹妹今日下午一直在我院中看我练剑,未曾出府,我母亲还唤她吃了糕点。伯母您这是作何?”

    沈知意终于敢抬头,嗫嚅解释:“今日五妹妹从学堂归来身体不适,是我独自前去的温府。”

    叶氏脱力,双手垂在身侧,表情依旧,未生出一丝愧疚和自责。

    沈敬禹经沈知意一番言论提醒,想起此行前来的目的,向叶氏道:

    “大伯母,今日学堂夫子向祖母转告了些事,祖母托我告知伯母前去正房,我爹娘也正候着您。”

    李氏不敢耽误,更衣后随着沈敬禹疾步去了正房。

    待李氏出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