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秘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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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间掐出数条血痕,仍是无法开口发音。
他浑身无力,阻止不了凌真继续说下去,由得对方为他捆上一条条伦理荆棘。
“对自己徒弟动男女之情便罢,你还要毁了她的前途吗!趁被你祸害未深,让她择了合适的道门修行,也算是减轻罪孽。”
“你若是迷途知返,过几日将她送至我门下,名义上仍可以你为师。如此,明白?”
见地上的人摇头,凌真手中的拂尘近了几分,眉眼间闪过杀意:“你当真罔顾伦理?”
师无虞调用全身灵力,破了喉间禁锢,一股血自嘴角流出,但终是能发出声音了。
“她不喜之事,无人有资格强迫。”
对方未被牵着鼻子走,回答逻辑清晰,凌真恼羞成怒:“胡扯,分明是你一己私欲。”
“是又怎样!”
日常面无波澜的人难得失态,齿间含血地以几近咆哮的音量回怼,瞠目欲裂。
只有他自己知道,被人戳穿埋藏多年的心思有多赧然。
师无虞身形抖得厉害,似是只要轻轻一推,便会散架。大股鲜血自嘴边垂滴至地上,积了一滩。
他从未强加自己意愿于久安宁身上,从未。是她自己说的,生世只认他为师。
为师……
男人自嘲轻笑,仿佛花光了他所有力气,身子无力倒在血迹之上。是啊,她把他当师尊。
生世的事情。
什么时候动心的?他也不记得了。
但他记得少女每一次对他笑时的样子,像冬日雪原升起的暖阳,见了还想再见。
一阵猛烈咳嗽,师无虞呕呛出更多鲜血,凌真眉头一皱避到一边。
她与旁人不一样。 /p>
她起初怕他,对他敬而远之,可又总是会在暗处观察他。这道视线,伴他快有七年之久。
师无虞的身体早已不许他强撑多久,可他还是执拗地每年中断闭关,只为见上女孩一次。
那时他全然将她当作徒弟看待的。
只是不知从哪年开始,女孩长成了大人的样子,无需再仰头看他,也从幼时躲在他身后变成了站至他身侧。
现在,还学会了挡在他前面。
久安宁不是浑然不知他有事相瞒的,出关后,她常常对着人出神。一日,她对他说:“不可以抛下我。”
抛弃,应是拥有者的权力,可他分明一无所有。
或许就是从那天起,他与世间有了理不清的牵绊,似糖丝,冷下后抿化,支撑他熬过数年。
无情道……为什么要想修无情道呢?
回想起少女神情动容,师无虞呼吸急促了些,吸入的凉气引得腹部绞痛。
他向来不会拂她意愿,是她自己跑回来的。
即使她当场答应凌真,师无虞也不会说什么的,只是会有一点不开心。
捂心口的手力度骤增,青筋突起。男人一时不知心脏的疼痛是身体上的,还是内心深处的。
穿心而过的拂尘给了他答案。
凌真冷厉的脸在眼前放大,她横眉轻哼:“留你终是个祸患,今日了结你,也算是为她铺路。”
是内心深处的痛,师无虞想通了。
淬毒的利柄穿过身体,毒素迅速扩展,口中流出的鲜血变黑,只是一小摊,因为他已无血可吐。
全身哪处的疼痛都不及胸口处。
修长瘦削的手指费力抬起,在胸前衣衫处画圈。初见时,女孩在这染上了一滩污血。
现在,这处的衣料被他自己的血浸透彻底。
凌真见人已在撮空理线,心知他死只是须臾之间的事,索性拂袖而去,留人躺在冰凉的地上。
连回光返照都没有,师无虞逐渐意识浑沌,他比谁都清楚这是死前征兆。
累了上百年,该要休息了。虽然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心悦的人未娶…
“不是答应过不抛下我吗?你食言了。”
冷冽有力的声音一出,惊得师无虞太阳穴猛跳。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当即坐起身来。
“我没有食言。”
回应他的是空荡的寝殿和如银的月色。
师无虞上身只穿了里衣,贴在心口处的衣料完好,全然没有什么伤口,方才一切都只是梦魇。
但梦魇之中,他的言行皆为所思所想。梦里的凌真拆穿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今日久安宁本就因玄崇子一时心大,入拜帖幻境消耗过多灵识而体力不支。又经凌真一耽搁,丑时才吃上晚膳。
临睡前她扯住人袖子,一言不发,也未有举动。
时隔多年,师无虞今夜哼了安眠曲。女孩刚入修界时常胆战心惊,不敢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