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邛有旨苕(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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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或朝廷大官。
马车檐角似乎是为了避人耳目,并没有悬挂铃铛,不说话时周围便没了声音。张岩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随即帘子被外面的人掀起,他弯腰出了马车后便愣住了。
面前分明是一座民宅,连门都比寻常官邸要低的多,檐下只挂了一只灯笼,勉强能照清楚门下的台阶。
“你是说叔父在这里等我?”张岩看着面前的侍卫不可置信地问道,他觉得张易之即便要见他也不会选在这种地方,可他在刑狱里听得清清楚楚,刑部的人是看到了奉宸卫的文书才放的人。
巷子里太过安静,此时还未到夏末,可这里连蝉叫都不曾有。张岩心下忍不住腹诽道,这座宅子看起来不像是能见面的地方,倒像是埋尸的好地方。
后背隐隐出了些汗,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此地气氛太过诡异。他有些不想进去,可又找不出理由来推辞,于是和对方僵持着,脚下也没有动作。
面前的侍卫等了一会,似乎看穿了他拖延的意图,转身走上台阶推开了那扇门,张岩看清了里面的情形。院子并不大,其中一间屋子倒是被烛火照的明亮,甚至能看清里面人映在窗上的影子,他便放松了警惕,抬步上前刚跨过门槛时后颈一痛,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
已至月末,漆黑的夜空中静静挂着一轮下弦月,窗外的紫薇花在月色下垂首,院中人走过时带起一阵风,引得枝头的几簇花轻轻摇曳。
玄云看到李裹儿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黑色暗纹的圆领袍,头发也全都束至头顶,上面没戴冠,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子。
“人找到了?”李裹儿接过棠玉递过来的披风,抬手系上系带,拿起旁边架子上的银制面具。
玄云知道她这是要亲自去的意思,说:“在永安坊,藏风已经带人守着了。”。
夜里暑气依旧未散,洛水边的苦楝树上白色小花密密麻麻点缀其间,在茂盛的林叶中散发出幽幽的香味。两个黑衣人从树下打马而行,不知何时落下的几片花瓣被疾行的马蹄带起,穿过永绥街后停在一座民宅前。
藏风早已候在门外,等李裹儿下马后低声说道:“已经让人在院外守着了,里面除张岩外约莫只有三个人。”
“那就除张岩外一个都不要留。”李裹儿不甚在意地说。她看着面前紧闭的那扇门,檐下的灯笼早已熄灭,如水的月色平铺在门前的台阶上,她踩着月色走到门前。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几人看着院内唯一亮着灯的那间屋子,李裹儿刚跨进一步,迎面便有几片飞刃袭来,玄云和藏风立即上前护在她身前拔刀横档,飞刃撞在刀面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其中一枚飞刃划过银制面具。
“主子没事吧。”
李裹儿摇了摇头,指尖抚上面具额角,那里赫然已经留下了一道细微划痕。
她抬头看向从屋顶逃向后面的那几个人,语气变冷:“拦住他们。”
藏风立即跃上屋顶,随后从院墙外又有几个人爬上屋顶跟在他身后,追向那几个人的方向。
刀剑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附近的民宅里已经有几户人家闻得声响亮起了灯,打斗间瓦片簌簌掉落在院中发出清脆声响,引得那几户人家亮了灯也不敢出来,只敢打开窗户探出头瞧。
玄云和李裹儿进了屋子发现张岩躺在地上,玄云走过去蹲在张岩身边打量对方的面容,颈间无外伤,面色发青,气息微弱。
“看样子是被喂了毒。”
李裹儿闻言颇有些烦躁,皱眉问道:“还能救吗?”
“希望不大。”玄云说着想为张岩把脉,却发现对方的左手以一个向后折的姿势垫在腰后,他将对方的那只手拿出来,看到张岩握在手心的那个东西,那是一块坠了青色穗子的玉佩。
李裹儿接过玉佩将两面都翻着瞧了瞧,与普通的青白玉佩没什么区别,上面雕着一圈的金银藤,她凑近鼻下却闻到了一股寺庙中特有的檀香味,张岩这十几日都在刑部大牢,别说一块玉佩,就是人这会儿被刑狱里的血腥混合着潮湿味儿给浸透了。
“这毒发的快,人怕是没救了。”玄云起身说道。
这座宅子许是很久没人居住了,连吹进来的风里都带着难闻的腐烂气味,他又仔细闻了闻,似乎不是腐木的味道,心下觉得奇怪,便抬头问道:“主子可曾闻到奇怪的味道?”
李裹儿便先将那块玉佩收了起来,屋内是张岩的血腥味,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玄云以为是自己嗅觉出问题了,然而下一瞬却听到屋后一声细响,还没有辨别出那是什么声音,门突然被关上,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屋外突然窜起火光,四周都被引燃,屋子里瞬间被浓烟充满。
藏风看到院内起火立马带几人回撤,李裹儿今夜要是出事,那他明日也就不必醒来了。
门被人从里面踹开,屋内的两人即便捂着口鼻也被呛得不轻,藏风上前将李裹儿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