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光销玉津(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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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觉得该如何?”

    “既然是神,就该福泽苍生、惠及万物。”

    张易之挑了挑眉,逗趣道:“说不定仙山上的果子有毒,吃了就被毒死了。”

    “可真是奇怪。”张昌宗起身,与他一同站于檐下,望着池中的水面眯了眯眼,说:“神会销声匿迹,人却能绝处逢生。”

    远处回廊下有侍卫匆匆向这边走来,张易之又听得身边的人说道:“若是李家的人都这般命硬,那可真是难办啊。”

    侍卫到了阶下,俯身禀报:“谯王殿下来了。”

    张昌宗转身,身后的发丝被风吹起,在阳光下显现出不甚明显的红棕色,理了理袖子,说:“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人又没死,他来问什么罪?”张易之提着袍子下了台阶,侍卫跟在身后,两人一同向前院走去。

    李重福一身                                                流云绣金披风,站在厅中看着院内叶子早已落尽的梧桐树,落日快要过了屋脊,屋内的阴影便被越拉越长。

    今日是这几日来难得的好天气,即便快到日暮时分,院内也比几日前看着更有生气些。武延安走到院中看着屋内亮着的灯时还有些诧异,提着袍子进了屋,便看到坐在桌前的人影。

    “你可算是回来了。”

    武延秀闻言也没抬头,依旧看着手里的医书,半顷便抬指翻过一页。

    武延安看对方没理他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坐在对面,面上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说:“我可是听说了啊,你在外面偷偷养了人。”

    翻页的手一顿,武延秀抬眸看着对面的武延安,皱了皱眉头,等着他说完后面的话。

    “我听右卫的人说你这几日上完朝便不见了踪影,原本我还以为你在那个酒楼里醉卧美人乡呢,结果便听到别人看到你去揽月楼买了琥珀糖后便出了城,他们还说你好像还带了几次各种品类的糕点。”武延安挑了下眉,不怀好意地笑道:“是个女人吧。”

    武延秀沉默半晌,后又低头将目光落在手中的医书上,他没想到朝中男人也这么八卦,还有功夫注意他整日去了哪里。

    武延安得不到答案似乎有些不甘心,将手盖在武延秀面前的医书上,强迫对方抬起头,语气中有一丝抱怨:“就连太常寺的宋止齐知道都比我早,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武延秀有些不耐烦。

    “宋止齐前日还旁敲侧击地问我是哪家的女子,王府是不是好事将近了,一问才知道你那日将我丢在挽香楼后,冒着大雨出了城去见人。”武延安面上有些忿忿不平,不过瞬间又恢复成蔼然可亲的模样,“二嫂这几日也在问我,叫我劝你不要做糊涂事,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要给人家一个名分,不能因着咱们身份显赫就仗势欺人,况且一直将人家养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啊。”

    武延秀长叹一声,抬指按了按眉心。

    武延安依旧喋喋不休道:“这件事上你可太过分了,若不是二哥这几日在司农寺因为赈灾的事情忙得脱不开身,一连几日都宿在司农寺办差房,朝中大臣都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然就你每日擅离职守,在右卫找不到人的情况,御史台参你的折子能有这么一打呢。”

    他说着还用手比了比,抬起手时看到对面书上的内容,觉得有些惊奇,望着对面两手覆面的武延秀打量了片刻:“所以那位姑娘是生病了,你才将她养在城外的,可是你又没学过医术,就这种瞎子摸鱼的方式真的有用吗?”

    武延秀实在受不了他这聒噪,起身打开门,而后折返回来将椅子上的人提起送出屋外。

    武延安看着紧闭的房门,皱了皱鼻子:“我可是真心为你着想啊,找个宫内的御医也比你自己看医书有用啊。”

    武延秀双手捂住耳朵,不再理会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