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针锋相对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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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拒婚后公主她成了秦三世》 

    一直看热闹的胡亥此时却突然开口打圆场,“当年陛下赐婚一事人所共知,王姊已经为此事受了太多的非议和委屈,赵君何必旧事重提惹人伤心呢?”

    胡亥的态度十分暧昧,轻描淡写几句话,名义上是维护嬴略,实际却是洗去了赵高的疑点和罪名。

    嬴略继续道,“陛下明鉴,因着当年拒婚一事,臣与内史不仅没有私情,更有私怨。然臣贵为大秦公主,尚且能够公私分明。而有些人却为了一己私怨,构陷同僚,意图借陛下之手除掉政敌,陛下天子之尊,怎可做了臣工相争的那柄利刃呢?”

    胡亥眼睛微眯,立刻警觉了起来,他狼视了一圈陛下所有人。

    从前他的君父做始皇帝的时候如何独断专行早有范例,而今他为二世皇帝,岂能任由大权旁落,成为朝臣控制的一只傀儡。

    “王姊此言何意?”

    “与内史有私怨者又何止我一人。在座的诸位……”

    于是,今日被叫来参与会审的群臣在被胡亥无辜狼视了一遍之后,又被另外一个姓嬴的扫视了一遍。

    “据我所知,至少丞相和郎中令都与内史有私怨。先帝在时,郎中令曾犯有大罪,先帝令上卿蒙毅依法案治,蒙毅不敢阿法,按律治他死罪。然先帝毕竟宽厚,念他素日做事敦厚,特赦其死罪。可郎中令却由此对蒙氏心生怨恨。至于丞相,虽然贵极人臣,可是蒙氏兄弟深受先帝尊宠,将相莫敢与之争,丞相莫不是被蒙氏尊宠的光芒闪到了精明似鼠的眼睛。”

    骤然被揭短处,赵高却是惯常低眉俯首,敢怒不敢言。

    被点到的那双精明似鼠的眼睛虽年逾古稀却炯炯有神,“公主即便贵为天子之女,也无权信口治臣下之罪吧。”

    “怎么,方才郎中令以下犯上,污蔑本公主声名的时候不见丞相出言护主,如今本公主不过是实话实说就成了仗势欺人,岂不是太荒谬了。”

    说着,嬴略又朝着皇位上的胡亥恭谨道,“臣昧死言,丞相和郎中令身为臣下,却不思忠心报主,反倒意图借天子之手置同僚于死地,这是对皇帝陛下的藐视和不忠,更是将个人恩怨置于秦国社稷之上。何况先帝尸骨未寒,陛下却受蒙蔽无辜处死先帝重臣,岂非令天下人非议先帝昏聩,用人不明,抑或疑心陛下不孝,不能继承先帝遗命?”

    胡亥起初并未在意嬴略的一番长篇大论,但是嬴略最后一句话却提及了“不孝”二字,在沙丘行宫时的那种惊疑又突然攫住了胡亥的心。

    想当初他们赐死扶苏的罪名便是不孝,即便是在民间,不孝也是重罪,子不孝父,轻则流放,重则处死。

    “王姊以为丞相和郎中令对朕有二心?”

    嬴略泠然一笑,愈发恭谨,“有无二心自当由陛下圣裁,臣不敢擅专。只是……”

    顿了顿,她有意瞥了一眼下首的李斯,却是靠近胡亥悄声笑道,“留着蒙恬,他或许还能成为陛下手中制衡权臣的利刃呢。”

    嬴略的刻意逢迎和出谋划策将胡亥心中渴望被追捧的空缺填补得很到位,后面一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密语更是令胡亥有昭然若发矇之感。

    他的王姊真是替自己计深远了,所言无不击中自己心中所想。

    于是,对于群臣争议的会审结果他当下便做了决断。

    “朕本也不想赐死内史,奈何丞相和郎中令以为内史有不忠之罪,所以今日才当廷会审。如今既无实证,朕便赦免内史之罪。”

    “但是……”

    胡亥眼中重现了沙丘平台时的狠厉之色,“蒙毅曾在先帝面前非议朕不能被立为太子,他必须死。”

    尽管公开会审的结果只是赐死了一位蒙氏,赵高脸上那种复仇成功的得意之色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他下意识地去瞄方才极力为蒙氏陈情的长安公主,却见嬴略面上一片从容,并未表露任何不满之色,也未有任何反驳之言,仿佛她真的只是来看戏,并不在意这出戏的结果。

    而李斯入仕三十余年,早已熟知人主外恭而内倨的本色。表面上装模做样,礼贤下士,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与人亢礼;实际上,这些坐拥天下的人主无不倨傲恣睢,而人主之子更是无功而位尊,无劳而奉厚,如高位上这对姊弟甚至连外恭的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

    李斯正想着,并未发觉嬴略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看在君侯于大秦有不世之功的份上,我好心提醒君侯一句,与其防范君子,不如防范小人。君侯觉得扶苏亲近蒙恬,恐蒙恬夺你尊位,可今上是真的亲近赵高,君侯怎就料定自己的丞相尊位一定不会被小人所夺呢。我们大秦可是历来就有新主不用旧臣的惯例,丞相可别防错了人哪。”

    嬴略的声音虽小,却听得李斯猛然心惊。

    李斯正想出声反驳些什么,嬴略却在与他对视之后擦肩而过。

    嬴略那双酷明眸让他一刹那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