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无愿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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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派专人来处理赵舒昕,他怕自己做过的事被何老知晓,怕在家中长辈前丢了面子,矮大哥一头。

    他必须亲自教训不听话的情人。

    “放、放开我!”赵舒昕本能扭动着身体反抗,长长的指甲在何宥文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血痕,“救——”

    何宥文连忙捂住她的口鼻,掐在她脖颈上的手迅速收紧。

    赵舒昕感觉空气被一点一点挤压出胸腔,喉咙泛起剧烈的疼痛。

    片刻后,她眼前终于一黑,昏死了过去。

    烛火轻曳,照出何宥文布满汗珠的脸。

    他探手在赵舒昕鼻子下碰了碰,没有呼吸了。

    何宥文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真的要杀赵舒昕,何家有专门的清道夫,这活不该他干。

    何宥文只想教训她一顿,谁让赵舒昕胆大包天,竟然打算爆料给娱记,背后捅佳世一刀?可惜她运气不好,算漏了那个娱记是杨钱的老熟人。

    何宥文目光森然,扫了一眼脚边了无生气的女人,视线缓缓落在不远处白幡环绕的灵棚上。

    赵家村几天前有老人去世,按照村子里的传统,要在祠堂边停灵满七日。木棺尚未封口,何宥文瞬间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他抱起赵舒昕直奔祠堂后的矮屋。

    赵父出院后,父女两人便搬到了这间小院,离村口近,方便从大路去县医院。

    门外的月季无人照料,已经悉数枯萎,何宥文闯入院中,找到了草垛边赵父从前砍柴用的板斧,他撕                                                下一截衬衣下摆裹住手柄,随后拖着斧头走向了赵舒昕。

    哐——

    赵舒昕在一阵剧烈的刺痛中恢复了些许意识,但身体早已被斧头砍得七零八落。

    她死死盯住何宥文的脸,充血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挣脱。

    濒死的人要把凶手的脸烙进眼底。

    何宥文举着斧子的手一顿,才发现赵舒昕没死透。

    事已至此,他把心一横,锋利的铁器泛起凛凛寒光,割破了赵舒昕纤细的脖颈。

    月亮照在他们头顶,赵舒昕彻底咽了气。

    哐啷——

    何宥文把尸骨分成几块,藏进祠堂尚未封口的那口棺材里。

    他谨慎地清理掉沿路的血迹,又将板斧洗干净放回原处,直到天光破晓才定下两张机票,叫人找了一名身形与赵舒昕相仿的女性,一起从钦江县离开。

    飞机降落在黎津时,钦江县下起了大雨。

    祠堂后的小院被雨水冲垮,沿路全是泥浆,何宥文收到消息后,认为老天终于眷顾了他。

    可他忘了,何家藏在赵家村的秘密最忌讳大雨。

    掩藏在宗祠附近的图案早晚会被雨水冲刷进众人的视线。

    此外,赵舒昕无缘无故从剧组消失,总得有个说法。

    陈仪电话打到何宥文那里时,他刚刚从噩梦中惊醒。

    陈仪知道他和赵舒昕的关系,因此直接越过杨钱,找上了何二,“小赵和你在一起吗?”

    “对。”何宥文随口编了个理由,“小舒这几天心情不好,我带着她出去散散心,违约金佳世后续会有人联系您。”

    这通电话结束的第三天,谢阮接到陈仪的邀请,临时结束休假,补上了赵舒昕的空缺。

    -

    时间缓慢流逝,夜色渐深,月亮终于运行到天空的正位,照亮了整座小院。

    无愿火的光芒渐渐微弱,何宥文被烧成七零八落的骨头架子,要死不活地横在花丛中。

    散落的骨缝间隙,淡银色的光点越发强烈,一朵接一朵的水晶兰从尸骸中诞生,缓缓绽放。

    饶是方季遂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他掩住口鼻,轻声说:“何宥文魂飞魄散了。”

    谢阮啊了一声,恍然回神。

    她怔了一会儿,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是未干的眼泪。

    “谢老师,你是可怜我吗?”赵舒昕撇下何宥文,转身朝她走去。

    无愿火的回溯结束后,她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于是不再费心遮掩一身死相,任由皮肉从躯壳上脱落,在地上曳出一道带血的辙印。

    “他们从不可怜我,因为我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是死是活都无所谓。”赵舒昕越走越快,眼底泄出几分疯狂和快意,“你和他们不一样的,谢阮,你从来没有看轻过我。”

    极致的爱与恨造就了魂场,而唯有被魂场主挂念的生魂,才有资格第一个进入魂场。

    和她一起下地狱吧。

    赵舒昕周身阴气暴涨,小院内温度骤降。

    方季遂来不及掐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拖着一副残破的骷髅骨架,伸出骨爪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