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朱文正和朱棣的婚礼。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朱元璋身上。

    坐在距离朱元璋不远处的李善长，视线在朱元璋和朱文正身上来回漂移。

    一来是在实时观察朱元璋的态度。

    看朱文正，则是因为，朱元璋的视线，也经常会停留在周围新郎官身上。

    想这期间的关系，李善长忽然心中一动。

    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拿起了酒杯。

    可在酒杯，被李善长拿起的瞬间。

    他又有些犹豫了。

    只因两句话，随着风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陛下，这是要封王？”

    “不要擅自揣度圣意，让陛下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这两句话，让李善长有些犹豫。

    他知道朱元璋的心思。

    但对于他对于朱元璋心思，把握如此准确。

    是否会让朱元璋有所怀疑。

    尤其是，在封王这种大事上。

    然后李善长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远处的刘基身上。

    此时刘基已经被朱元璋贬官几年，依旧没有官复原职。

    因此，刘基的座位要比李善长远的多。

    看看刘基，在看看朱文正。

    这两人都是有大功，又有大能力之人。

    如今际遇几乎相同，不知道此时刘基心中作何感想。

    现在的朝堂上，如蓝玉这种，本事远远不如朱文正的人，也早就对皇上不满了。

    蓝玉甚至多次送信给李善长，劝李善长和他一起造反。

    而两位，却都对现状甘之如饴。

    想到蓝玉，李善长犹豫了一下，终究拿起酒杯来到朱元璋身旁。

    先是恭喜了朱棣迎娶徐家女儿，又贺喜了朱文正终于走入正途。

    然后才说起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陛下，不知四皇子婚后，可有安排好了去处？”

    听到李善长的话，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就已经吸引了众人目光的朱元璋，此时更让众人关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悄悄的放到了朱元璋身上。

    笑过之后，朱元璋才对李善长道。

    “还是你理解我啊。”

    “很多人都觉得，咱这是把国事当儿戏，要重蹈西汉的悲剧。”

    “但咱和那些人可不一样，咱这可是自家人。”

    “难道还有比自家人，更值得信任的吗？”

    听到这话，李善长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震，但立刻又恢复了过来。

    虽然朱元璋是在说分封藩王的事。

    但实际上，朱元璋是在抱怨。

    满朝文武没什么人可以信任。

    即便李善长是文官，也觉得脸上有些臊得慌。

    当面被人说不信任你，即便李善长这么善于经营的人，也觉得有些尴尬。

    但朱元璋随后的问话，却让他忘记了尴尬，冷汗直流。

    “作为百官之首，善长觉得，会有多少人阻挠咱，分封藩王？”

    听到这话，李善长不知不觉的，稍稍后退了一些。

    这是朱元璋给他的压迫感，让他产生的自然反应。

    不过稍后李善长就反应了过来。

    这话不能太过犹豫，不然就有欺君的嫌疑。

    可如果说实话，那就是当面顶撞否定了陛下啊。

    这两个罪责，到底哪个会让朱元璋更加愤怒。

    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李善长，只好选了个折中的答案。

    “陛下，众臣子对于您还是十分信服的。”

    “相信只要您觉得是正确的事，大家也一定会坚定的支持您。”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至少李善长表达了他的态度。

    此时远处的刘基，也看到了李善长和朱元璋在说着什么。

    他的距离太远，对于两人的对话，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以刘基的智慧，根本不需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从两人的态度来看，多半是在说分封藩王的事。

    而且，朱元璋恐怕还提出了什么要求，让李善长如此紧张。

    甚至距离这么远，刘基都能看到，李善长后背上的官袍，紧紧的贴在了身上。

    这时汗流浃背了呀。

    让左相这么为难，难道陛下是让左相供出谁想阻挠分封藩王？

    一旁的官员，看到刘基一直盯着朱元璋看。

    不由得也看了过去。

    看到李善长正在和陛下说话，忽然叹了口气。

    刘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想要叹气。

    两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