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三人走后，颜如霜马上对陆长风发难：“白痴，你有丹方在手，又能自己炼制，为何还要找上苏家？”

    

    陆长风：“……”

    

    见他不说话，颜如霜自觉找到突破口，便开始乘胜追击：“说话啊，哑巴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陆长风依旧没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颜如霜，那眼神很复杂，嘲弄，不屑，可怜……

    

    “有的人呐，总是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妄图凭借几副丹方就想入赘苏家，好一步登天。结果怎么着，丹方是交出去了，可惜热脸贴了人家苏大小姐的冷屁股。也不想想别人什么身份，家世容貌，哪样不是上上之选，能看上你这副德行，真是笑话……”

    

    颜如霜眉飞色舞，越说越起劲。看得出来，她嘴上功夫进化了，也学会阴阳怪气了！

    

    随着她越来越损，邢业都听不下去了，便出言制止道：“霜儿，不要这样说话。这丹方是长风的，他怎么处置都是他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而且我们已经占了他很大便宜了。”

    

    “师叔，你别替他说话。”颜如霜不依不饶，仍旧尖酸刻薄地道：“我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明明自己能把钱赚了，非得去苏家绕一圈。两千万灵石，还一百年，我问你，就你这种废物，顶多再活个三五十年，剩下的那些，你有命花吗？”

    

    “唉！”

    

    终于，陆长风再也忍不住。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生无可恋地道：“老妖婆，你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

    

    颜如霜面露愠色：“你说什么？”

    

    陆长风冷笑道：“我问你，我要是把那些丹药都炼制出来，你真的敢拿去卖吗？”

    

    “凭什么不敢，我们自己炼制的，又不是偷的抢的，光明磊落的赚钱有什么问题？再说我又不是没卖过东西，你少小看人！”颜如霜自信满满，更是不知不觉中把你说成了“我们”，完全忘记了之前说过的跟陆长风不熟的话了……

    

    “是是，你狠起来连自己都卖！”不知道为什么，陆长风忍不住皮了一下。

    

    颜如霜凤眼一凛：“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陆长风摇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

    

    “你胡说……”感受到陆长风恶意满满的嘲讽，颜如霜当即嗔怒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陆长风语重心长地道：“首先我跟你说明一下，这世上有的东西，并不是你不偷不抢造出来就能随意处置的，它们甚至都不属于你。就拿这八级丹药来说，我们是没有资格售卖的，因为它是被诸神之梦严格管控的，跟违禁品差不多，只有受到诸神之梦允许的苏家卖才是合法的，别人若是敢卖，必定人头落地。如果都像你一样冒失，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颜如霜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陆长风一阵无语：“我……好好好，这些规矩，过去你不懂也就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可昨日我在和他们谈的时候，你不是在场的嘛，敢情苏大小姐的话，你完全没听到？”

    

    颜如霜俏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我……”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她的心思没放在谈判上，而是在想别的事情，比如等苏家人走后，怎么针对某个人……

    

    “苏家所炼制的丹药，一旦到了七级及以上，他们就没有处置的权利了，必须通过诸神之梦指定的途径去出售，价格也得由诸神之梦来定，而且诸神之梦会拿走大部分的利润。说直白一点，苏家就是个傀儡，完全受到诸神之梦的钳制，懂了不？”陆长风一口气说完，差点把自己憋晕过去……

    

    “不懂，苏家既然是傀儡，你为何还找上他们？”颜如霜仍旧心有不甘，语气也重新变得强硬起来。

    

    陆长风无奈地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没办法嘛！他们虽然是傀儡，可我们却是连当傀儡的资格都没有。想要当上这个傀儡，我们还得找诸神之梦的人，到时候免不了一番折腾，关键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再说这也不划算呢，我们会成为苏家的竞争对手，搞不好还是敌人，他们会打压我们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既达到我们的目的，也多结交一个朋友呢？”

    

    “敌人！你是怕你成了苏芊菱的敌人，失去入赘苏家的机会吧？”颜如霜仍旧话中带刺，表情也带了浓浓的玩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