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阴你一把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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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废材,欲登天》 

    江九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

    江夕裳看着小厮们将家主赏下来的东西全部搬走后,才昂首阔步地离去,她甚至都不屑于多看江九晞一眼。

    在她心中江九晞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废物,顶多就像一条快死的鱼在水里扑腾两下,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江九晞看着江夕裳逐渐远去的背影,眉目间闪过了一抹决绝。

    她从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但不管是前世的惨案还是今生的处境,都在逼她不得不狠下心来。

    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对自己足够狠。

    江九晞从卧房中抱出被褥扔在雪地上,一把火将其烧成灰烬。

    火光映在她墨玉般的眸中,如一轮即将冲破黑暗的太阳,带着无限的生机与韧劲。

    她笑着,敞开四肢,躺在了冰冷的雪地中。腹中的疼痛逐渐加剧,但当痛到极致时反而达到了释然之境。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弯月挂上枝头。不知何时,空中又稀稀疏疏地飘起了几朵雪花,伴着朔风,轻轻割过江九晞早已被冻僵的脸颊。

    她缓缓睁开闭了许久的眼睛,睫毛上挂着一层晶莹的霜花,好似误入人间的雪仙,清冷又不失纯粹。

    她也是许久,没有这般心无旁骛地欣赏过雪中的月色了。

    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身穿银白长袍,外披雪白狐裘,正在静静地观赏月色,似乎是为了打发时间,右手中还把玩着一串毫无杂色的白菩提珠。

    月光照亮了飞舞的雪花,在漆黑的夜幕中好似漫天流星从天而降,虽是足以入画的美景,但落在他的眼中总带着挥之不去的清冷之色。

    殷长霁轻叹一声,垂眸看向那个仰卧在雪地中的少女。

    少女衣衫单薄,身形瘦弱,微蹙的眉心暴露出她在尽力忍受着什么痛苦,但她依旧毅然决然地躺在冰天雪地中。

    这是一个对自己极狠的人。

    今日之事旁人看不真切,但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叫王三的奴仆究竟有没有勾结傀城。

    有这般心智手段还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将会是一个极不可控的变数。

    他本是来杀江九晞的,未曾想到最后却在屋檐上赏起了月色。

    何其可笑。

    *

    江九晞整整一夜都不敢阖眼。

    她知道这具身子已经到了极限,害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天还没亮她就发起了高烧,这病来势汹涌,与彻夜不眠的困倦一起吞噬着她的意识。她不得不用力掐着自己,几乎用尽了所有毅力才扛到了辰时。

    江九晞用冰水洗了把脸让脑子保持清醒,随手拿了一件保暖性适中的大氅裹在身上,就立刻前往主院。

    “小姐可是要见家主?”有了昨日之事,在家主院内伺候的小厮见到她过来急忙前去询问。

    江九晞点了点头,“我想当面谢父亲的赐药之恩。”

    “那请小姐在此处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小厮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下意识向后看去,却见江九晞竟晕了过去。

    这可把小厮吓坏了,急忙向四周大喊道:“来人啊,三小姐晕倒了!快、快去禀告家主!”

    主院中乱作一团,几个仆从赶紧将“昏迷不醒”的江九晞抬进了附近的厢房。

    府内的大夫匆匆赶来,为江九晞号脉后皱紧了眉头。

    “如何?”江家主沉声问。

    “气血两亏,肝郁脾湿,若长此以往,恐难有身孕。”大夫摇了摇头,叹息道:“小姐染的虽只是普通风寒,但身子虚弱至此,哪怕一场小病也足以致命。请家主容鄙人斟酌一下药方。”

    “父亲...”江九晞的睫毛颤了颤,好似刚从昏迷中醒来,想睁开眼却没有力气,“是女儿无用,给您添麻烦了。”

    “好好的怎会染上风寒?”江家主看她这般虚弱也没了脾气,“我昨日见你衣裳半湿,可是那时冻的?”

    “或许...”江九晞喘了几下才继续道:“或许也与女儿昨夜没盖被子有关。”

    “为何不盖被子?”江家主皱起了眉头。

    “四妹昨儿说女儿的被褥许久未更换,恐生了螨虫,就帮女儿将被褥都烧了。”江九晞此刻才睁开眼睛,一双黑眸水汪汪的,清澈地不含任何杂质,好似刚出生的小鹿那般纯真,但眼底深处却一片寒凉,“四妹想为女儿精心挑选一床最合适的被褥,故而选的久了些,晚上未来得及送到。”

    “四妹为医治女儿的身子,主动取走了所有药材,说要亲自盯着药童煎药才能确保每种药材都能发挥出应有的药效。”江九晞温柔乖巧地笑了笑,“盯着药童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