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章 牛鼎烹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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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他们交谈变成了一场布道者的单方面设圈,他们用孩子所听不懂的凯尔特语交流。
“向这片园子里种下一棵被众星环绕的树,来年你的子侄就能登上王位,这是我的叔叔曾经告诉你的。”老人说,他们不避讳有“外人”在场,因为不列颠军团以外的人鲜少能明白他们的语言。
温度越来越低,冷雨重重落地。扑洒在每个人的脸上面上,但在银眉的老巫师和沃提根两人附近,始终见不到一片飞溅的雨滴。冰华只是寿眉的一重装饰品,阿提拉见到自称神异的老人挂着他们,自称是梅林家族的使者,反客为主、带着知交故旧走向当年曾种下树的位置。
“我曾在那埋下一柄阔剑,对我的侄子说:只要你许下愿望,用坚定的力量将它破土而出,老尤瑟就算没白死!那是大概二十年前的时候了,那是416年,我们经济刚刚出现无法自足的时候,金子变得廉价..因为没有商人,没有可靠的等价物。”和孩子谈话的时候不同,沃提根此刻充满感喟,毫不设防。
“他们早就认识,瞒着我的事情只有更多。”扎卡利亚斯忙完篱笆的事情凑过来的时候听到孩子这样说。
“也对,反正他们是一家人。匈人的混血不适合他们..他们是精神罗马人,而我不是。”
外人的絮叨不影响两位正主的攀谈,他们并排走到当年半截埋在土里的那把剑的遗址..那并非是个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叔叔让年轻气盛的侄子心里暗自许愿,孩子凭借一腔血勇拿起了事先埋好的武器,一段传说由此拉开序幕,叔叔让侄子掌军,渐渐成为帕里诺麾下重要的荣誉骑士和常依赖的左膀右臂。
没落的不列颠军团就需要这样新枝嫩叶,沃提根用铲子松松周围的土,顺便清理出那根一尺见方的小小纪念牌。
“潘德拉贡家族也算日耳曼人,但我们已经有六代一直在罗马担任军官,没有人会计较我们的出身和血脉,偏偏帕里诺将军对和平有不切实际的期望。我们曾经一年两回向远在对岸的罗马高卢军团发出求救信,到了后来,我们甚至不期望他们到来。在这里,比故乡过得更好..回到所谓的故园,见证物是人非,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就像老普林尼说的:英雄故事不过是我笔下的一抔土,想要看到他们吗?后世人?来叙利亚和约旦河,见证漫漫黄沙吧!想一想,都觉得回到乡园,帝国不会给我们好结局。”
银眉的老巫师笑了笑,并不接腔。这是一个将军的过去,感慨的人生是他自己的,别人说什么都无用。因为大多数生活在外的人没有遇到一个骑在头顶上告诉他无论怎么做法理和道德只有二选一的结果。
“你说,铁树花开的时候,梅林大师就会来到这里,为亚瑟奉上不列颠之王的冠冕。可冬尽春残,我只知道你们是一个被所谓水仙子养育的家族。”沃提根又说,当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发现畅谈人生的时候另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人只是扮演智者、默默聆听,而不让外人看出一点心绪的做法之后。便笃定这人暗地里别有所图。
银眉的老人只是神秘地笑着,伸手指向北方:“凡是称王做霸者,必有一番他人做不到的事业。今次北方对皮克特人的战争,可以说明你的侄子亚瑟是否有邻里郡望的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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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里多尼亚(苏格兰),康马雷。
一万人的橙色军团正在靠近荒漠北疆。白绿交织的带有古凯尔特语系文化特点的大小旗帜在群山起伏的绿地飞扬跋扈,他们主人的帅旗上一颗闪耀的红龙从天而降。人们高呼着亚瑟之名,因为他到哪里,哪里将获得胜利,以红龙和水仙子的名义,被这位命运之子踏足的地方,其被压迫和劳役的人民将获得解放。
有不少苏格兰人在亚瑟的队伍里,他们是无姓氏甚至除了“窝囊废”、“肮脏人”、“贱种”等侮蔑含义的名字之外一无所有的奴隶,他们欢欢喜喜地加入亚瑟的队伍,披上自由民的外衣,被允许在获得战功之后分到一点点土地和安家的木板或者帐篷。
那个年近四十的亚瑟已经为“赶走蛮人”的事业奋斗了二十多年。412年,亚瑟的父亲被罗马出卖,可耻地死在自己人手中。高卢的枢密总督斩下尤瑟的首级,让使者函授到皮克特大王尤蒙刚德的手中,那位“大胃口”的吞噬世界之蛇的大王将尤瑟的头颅在营地里巡行三日,让每一位军事长官踩踏它。五年后,417年,十九岁的亚瑟夜袭纽卡斯尔,砍下尤蒙刚德的首级,将该大王脸盆大的头颅赏赐给同盟者海盗作为酒盅,自此以后,青年亚瑟的面上再无笑容、也无泪痕。
只有蘸金的长矛和乌金色的、据说在神明钟爱之人命终时刻才能去往的阿瓦隆之地打造的锋利无匹的断钢之剑能证明这个迈入中年男人的勇力。
格奈乌斯·朱利叶斯·阿格里科拉征服苏格兰的未竟事业如今由一个不知母名和族谱的日耳曼混种继承了。这位金狮子一般飘逸长发的男人迄今为止未尝一败,仿佛神灵真的给了这人祝福,让这人远离投掷类武器和流矢的威胁。他在人堆之中一马当先破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