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初入门墙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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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献出来,因为我不但尊敬他们的信仰,还带着他们一起发财。”
他说了一大段不着边际的话,才将眼神对准确正主。孩子喝下奴隶献上的马奶酒,那些侍卫本以为五岁的孩子会被其中浓郁的酒气呛得咳嗽,可是孩子平静如常。那是一潭死水,却在人前清可见底。
也许那对过浅的眸子里一定藏着什么,但奥克塔尔觉得不必看明白。无非是孩童过早的叛逆举动,期望自己与别人有着不同而特殊的地方,何况这个五岁孩子真正上了战场,也许倒在他手上的敌人已经有十个。
这就是有着未来无限可能的战士啊,这样的猛士,匈人部落里越多越好,还有自家的营地更是需要这样的人拓宽门面。仔细盯着孩子举动的奥克塔尔已经想到了别处,耳中自动过滤着自家女儿发嗲的声音。
也许自家那个孙子会和同龄人很谈得来。同时他也有着疑惑,为什么年纪相仿的蒙杜克大王会有一个这么小的遗孤?还有堂堂匈人北方部落的霸主,差不多四五十万人口的大部落,就这样被一场阴谋闹得四分五裂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算是天赐良机。他有足够的理由和武力去干涉这场内乱,匈人小王弑主的先例绝不能在这儿泄洪,不然大家有样学样,匈奴又将再一次灭绝自己。
“大王?大王?”耳边听得侍卫在小心地呼唤,奥克塔尔这才回过神来,歉意地冲正在望着他的所有人和蔼笑笑:“上了年纪,未免精神总是不集中,我观察这个千里驹呢!雄壮的小马,有时候不容易被看出真正的天赋啊!”
阿提拉一个轻翻身下马,脸上那些悲喜交杂的情绪已经不见了。刚刚只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狠狠地冲击了一次,那么多人都需要依附他而活着,这就是身上沉沉的担子。
矫健的身手引来一片叫好声,五尺的匈奴马背可是比孩子还要高出一截,如今阿提拉远没有那些健壮的男丁高,匈人吸纳了许多其他民族,因此两个骑在马背上的战士往往会出现高出两个脑袋的奇葩情况。
高加索人普遍比故匈奴或者康居羯族人高出一头,属于东边的阿瓦尔人也不矮,他们为这个只能到他们腹部的孩子而欢呼。而年迈的奥克塔尔看了看活跃起来的气氛,就把自己的硬弓塞给孩子,告诉他何为自己挣来的脸面和尊严:
“拉开它,我可以保留你麾下士伍的编制。包括那黑云旗。”老人将手里的硬弓递给了孩子,这是标准的二石弓,草原上的射雕弓双手难以发力,一味用力意味着一把好弓会被蛮力扯坏,这是一场无声的测量。浮沉多年的右谷蠡王没有告诉孩子关于测试的真实要求和一系列潜规则。
孩子默默地接过弓,呼少晏已经教过他怎么开弓射箭了,一石弓在阿提拉手里像根玩具一样轻松。但两石弓就需要微微用力了。甚至绷紧的弓弦和正牛角的粗劣设计阻碍了正常人发力的技巧,想要高效而迅捷地拉开它,需要用些巧力。
而世上每一张弓都是不同的,呼少晏没有教会他识别弓的技巧,孩子上手的一瞬间,那弓弦马上回弹,差一点儿伤到他的手。
原来奥克塔尔是把弓弦略微扳紧才递到他手上的。阿提拉手上没有扳指,孩子没有合适的配套装备。小小身子还在发育成长,没有专门的匠人为他打制贴合的装备。他一直在用制式装备,包括木杆矛、锈迹斑斑的铁刀、还有人手一匹的匈奴马。
他没有自己专属的配套用具,哪怕是帐篷,也和一般牧民没有区别。蕞音的自家儿子还经常在晚上哭闹,于是安静的阿提拉就将仅有的一个女奴让给蕞音,叫他们母子俩住在帐篷里,自己一个人去空地上睡。
因为他是长生天的孩子,在天上的父怜悯他决心将他收回身边以前,寒冻和疾病似乎都在主动远离着他。想到这里,阿提拉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那笑容只是林地间的蝉脱了蛹蜕,第一次来到地面情景。高高的大树遮天蔽日,连随处可见都青草都铺天盖地地欺压在头顶。他无暇旁顾,因为身边正有一只伪装成绿叶的螳螂,巨大的镰刀正随着微风一摇一摆....这又是一个巨大的考验,阿提拉不知道搞砸的结果是什么,只是,他似乎无路可退。
他的人生本就无路可退,甚至无路可逃,无处可走。一场场单调乏味的噩梦,就在这儿重复上演。或许是时候换一个地方了...就像不尔罕说的浑话那样:匈人男女老幼都随时可能组成新的家庭,什么亲朋故旧、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我们甚至能见到荒年之中饥饿的牧民在火灶上生煮他们自己的孩子。
在一片胡思乱想中,孩子吐气阖眸,缓缓拉开两石弓,没有费多少力气。
“能强引三石么?”奥克塔尔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问。
“大概三五石都能的,我不知道世上有多硬的弓。”
这话引来老人一阵大笑:“看来风吹不倒的黄花木、柴烧不尽的马桉也是有的啊!”他说了北地的谚语,黄花木算是高加索人眼中名贵的木材、没有人舍得将整棵树长成之前锯开;马桉是会侵占其他林木生存空间的自私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