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盖世无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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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复杂的发音,这些小语种或许他一生也不足以全尽掌握,但听着眼下的不标准的波罗的语系,看着或许在所有蛮族之间通行的窘迫之中带着点傲气的行为,孩子也明白了对方的第一想法:他们要谈判。
双方默契地缓解了攻势,阿米尔那边王帐扎甲士兵的余部隐隐有溃散之势,他自己的两千八百骑兵也赔进去五六百,加上刚刚加入战斗,倒下不止一百的阿提拉的牧民队伍,眼前的蛮子海盗可谓凶悍至极。
“你们赢得了我们的尊敬!”雨已经不怎么大了,淋了雨的弓箭不能再轻易上弦,但标枪却依旧会在中近距离产生足够的威胁,呼少晏在一群举盾士卒簇拥下缓缓靠前,留着鬣须的年轻男人牵着自己的马,一旦对方暴起,他有着充分的退路。
双方相距三十步,这大约是一般雨天一个标枪好手能命中的极限距离,但呼少晏仍旧不放心,他更不能叫一个五岁的孩子主导这次谈判。阿提拉太年幼了,无法判断这些从恶劣环境之中走出来的凶悍之徒有着多少骇人听闻的手段,言语之中包藏多少歹毒心机。
“我要和你们的首领谈谈!”安珀松一口气给出了回复,呼少晏的波罗的语说的好像是个舌头不会弯的东方游牧者;安珀松的口音感觉憋了几十年的浓痰,双方没有翻译,完全对不上味,只能从彼此吼出来的声音中推断一二。但偏偏两个说外语的家伙只是粗识大体。
这些野蛮人之间,休想有什么文化人能涉足其间...呼少晏能说几句汉话,却头一次为沟通犯难。再继续打下去,匈人有大几率能吃掉这些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北地的蛮子还是能一波波地渡海而来,曾经的赫梯、克里特和埃及就是被这些涉足南方的家伙们打垮的,匈人可不想和这些来去无踪的家伙打一场时代延绵的战争。
因此哪怕是呼少晏心里也趋向谈判这个选项。他们打不起一场无用的战争,匈人需要这些船夫,需要能度过海湾的战船,因为东罗马全是碎片化的岛屿和海洋,那儿是希腊、是亚细亚、是埃及、是利比亚,是一切欧罗巴文明的最早起源地。
他们仰慕那儿的文化和富庶,期待着迟早有一天,像西哥特的阿拉里克一样,做一场无辜的军事游行。
于是他说:“把你的口齿放伶俐些,我听不明白你那拗口的言语。我们用我们能听懂的方式说话!”呼少晏心怀戚戚,他不懂日耳曼系的大部分语言,被凯撒笼统归类的北方大民族各个民族语言不尽相同,他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音。
两拨人进攻彻底陷入停滞,哪怕孩子越来越靠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打冲锋。一片片的尸体污泥一样被踏碎,他们都已经被可怕的死伤震慑,在前进与后退这个问题上踌躇不前。
“你在说谁?”战场上蓦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一骑小马排众而出,几个日耳曼大胡子为他举着盾,站在地上的几乎都有他这个坐在马上的孩子高,小小的木方盾完整地遮掩了马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但安珀松打了这么久,早已经在对方的人堆里瞥见这个小小的身影,或许这个就是匈人大王的孩子?他觉得谈判有望了,因为凭借狡猾又蛮横的外交技巧,安珀松自认有能耐压服这个似乎还不应该跑马上路的孩子。不管这人天资有多么好,胎教总是会把一个孩子往正路上引一引,而走在康庄大路上的孩子可玩不赢他这类流氓习气的恶胎!
“那边的孩子,听得懂我说的话么?叫你的人像叫花子那样挪开步子,像女支女那样拐开两腿,把老爷所要走的正道让出来!”
这其实不算是安珀松的原话,原话更粗俗更充满侮辱性和侵略性。这些话是阿提拉前方站的日耳曼黄胡子和马上的孩子说的,或许有一就有二...阿提拉自从降世以来听着这些难听刺耳的话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孩子只是在马上愣了愣,看着一众人期待的目光,总算是没有把“冲锋”这个词喊出来。
他为这人的脏话而皱眉,尽管不尔罕在蕞音之外教了他许许多多与人相处的法则:譬如那些见面就要言语羞辱甚至亮刀的,如果不是极端暴戾的家伙,就是希望获取接下来谈话的主导权,威权、无礼、粗狂、无视规矩,这些在盟友之中破坏性极强的恶劣行径却是草原上君主和部下们通行的法则。
孩子一概不能明白,却在去年冬天依着不尔罕的再三叮嘱,把这些注意事项牢牢记在心头。
知道了对方目的不代表可以应付,虎豹豺狼会细心地嗅着对手身上的味道,把任何反应对应头脑之中的见闻,作出及时反应。眼见着对方不说话,处于劣势的安珀松主动走了出来,他身上披着松软的薄铁甲,棕熊皮的袄子披在外头,叫人找不准那半身甲的缝隙在哪儿,如果不是头盔又保守又窄,仅仅护住头顶一片位置,这头厚实的野熊的确叫人无从下口。
“他又在说什么?”阿提拉小声地问着身边人,站在在前方的几个日耳曼人哪怕手臂酸软也为他举着木盾,叫人下意识觉得可以信任。
“再说一些激将的话,世子。”黄胡子用蹩脚的匈人语回答,阿提拉刚刚想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