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破釜沉舟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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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重视贞洁的政权大约在世上已经不存在了。最重视妇女贞操和美德的罗马人随着王政时代的衰落、随着一家一姓的罗马王庭的多次易主,那些因循守旧的大人们也跟着历史一道,被扫进了没人瞧上一眼的尘灰里。
而草原上是最轻视身外道德,最重视生存的地方。兄弟的孩子如果改名换姓,那就是你自己的孩子。帕拉茶朵不会因为这由于任性导致的麻烦而承担后果,她会嫁给另外两王的儿子,不算幸福地度过一生。出嫁之前的王女,倘若是受宠爱的,那么这一段日子才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阿提拉看了眼比他大十岁的刁蛮女子,再看了看稳步朝这儿逼近的安达菲尔,用随从递过来的短矛指着这人:“他准备撕破我们的阵线,冲过来抓住我吗?就像抓住她一样?”
克鲁伊塞的目光从那个发疯的女人身上收回,她已被士兵控制住,却还是像鸭子游泳一样挣扎,强盗的头目应该给她留下了深重的阴影。
“是的,他打算执行斩首行动。擒住我们的主将。”克鲁伊塞本想笑着回答,但看到孩子脸上如冰块般严肃,那些未曾绽放的笑容立马就被冻住。阿提拉的严肃感染了他,一块被泼了泥水的画布,再好的彩绘油工也会被浆洗完全。
“他在慢慢撕开我们的阵型,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敌人数量只有我们的五分之一,甚至更少,如果是同样数量的匈人马队,大概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追逃了。”克鲁伊塞笑着,或许有些天生的军事家就会在观察上无比敏锐。但一个孩子不论是否先天带有某些未知的天赋,后天一定需要某些知识理论的灌输。
可孩子却严肃地摇摇头:“我们不能总盼着手里随时满把的精锐。就像曾经的我一样,没有多少底气的人随时可能被逼到悬崖。阿米尔训练我的时候叫我看鹿,他打猎却不怎么用弓..族里的弓手太多了,这个强悍的战士会布置陷阱,用那把很长很长的刀。”
“他把鹿逼到悬崖边..大概只是几丈高的陡坡边缘吧?他一步步地逼近那些鹿,看着它们无处可逃的紧张样子,告诫我这些愚蠢的动物只会等死,不会放手一搏。”
大概放手一搏也不会是拿着武器布下陷阱的老猎人的对手,克鲁伊塞知道自己那个父亲是个大力士。两只手拽住两头公麋鹿,拖着它们的脚强迫它们前蹄跪地,这是多么可怕的力气啊。八九岁的克鲁伊塞当初还被断了角的公鹿抵得到处乱窜,最后他为了更好地在“野蛮”和“灵活”两个方面战胜这些得天独厚的对手,才练出了这么一副身手。
他力气没有父亲来得大,却灵活远甚。两柄勾刀就敢往六七丈高的哨塔上头爬,套马杆上绑着抓钩就敢上悬崖。
胆量是练出来的啊,那些鹿自小担惊受怕..等等,世子什么时候?克鲁伊塞觉察了孩子话里的真意,他被迫早早地被煨熟,去迎战那些早已经长大狡猾得多的对手们。
但孩子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拍着他坐下两岁小马的臀部,一块冲出去了。明知道对方是为了袭击主将,这个孩子却为了逞一时之勇,而冲上去应战了么?
可仔细想想又不是,以安达菲尔上一回的可怕表现,这些牧民乱糟糟的聚成一堆是拦不住他的。大家也没有一个人有意识地对这个首领进行狙击,反倒因为他厉害,众人下意识地避开他冲击的方向,虽然这个穿着希腊铜甲的恶棍身边人也越来越少,但他终究是冲得过来的。
克鲁伊塞也命令身边的人都跟着他冲上去,保护好世子才是他们这些人的未来。至于其他几个王子,那些已经有了自己部众的成年人身边同样围绕着一群人,已经没了他们这些后起之秀的位置。
没什么好犹豫的,匈人们没有在正营看见奥吉托古,那么这个传说中的波罗的人或者不知什么地方来的人一定在北方来的海盗那边。两个会谈的首领在一起扎营,而把东面门户的把守责任交给了北上的斯拉夫人安达菲尔。
或许安达菲尔和无数个被罗马命名的“斯拉夫”一样,是个别的人种杂交出来的畜生。如今这头畜生身边只剩下一个帮手,胖胖的帮手被阿提拉丢出的短矛扎穿了脑袋。
连近在咫尺的安达菲尔都是一惊,不敢想象一个在马背上那么矮小的孩子身体里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那根投矛虽然带着马势,可全木制的尖头矛如果要穿过人的头盖骨卡在人脑中,需要比一个营养丰富的成年人更强的力量。
阿提拉在他身前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他们身前还隔着三个匈人一方的牧民,阿提拉没有向前,一是对方手持长矛,随时能拦停他坐下不快的亚成年匈奴马;二是身前那些闹哄哄像没头苍蝇似的牧民们会减慢他的马速,贸然一个人冲上去就是个活靶子。
但阿提拉停下不是因为深思熟虑,而是灵光一现、是下意识的反应。有一种天生的野兽直觉告诉他该如何去战斗。他摸到了背后的弓,肘部碰到了箭壶里的箭羽,那个希腊人自然看到这个孩子在马上的可笑动作。小小的四尺人儿耍把戏似的一手摸到背后取弓,一手紧紧地攥着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