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非驴非马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偷开小差的叛徒!”
这玩笑可开不起。虽然布莱达是在笑着,但这个玩笑一旦捅到外头,还由世孙首告,阿提拉挨一顿鞭子都是轻的。也许会被拖到沼泽地里接受石刑..孩子打了个冷颤,迂回着说:“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是睡不着,夜里忽冷忽热,地上好多虫子。”
布莱达轻轻笑了笑,“那回我帐篷,明天祖父训话的时候,你也一起。总不能叫我一个人受苦。”
那大概不叫受苦,而是教给你许多未来成为大王必要懂得的道理。阿提拉在不尔罕这儿已经学到了皮毛,一个真正的大王对自家孙子一定会倾囊相授,这也许是个机会。
但面上孩子并未直接答应,他只是微不可闻地叹息,想到了这次跟着大王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因为罗姆人一则不明所以的预言就开始痛恨他的阏氏,奥克塔尔的正室,目前青旗部落里身份最尊贵的妇人。
但愿明早不会遇到她吧。孩子在心里许愿,他是真的害怕那样不许他辩驳就以摧毁式的暴力犁平他一切尊严的老妪,世上原来真的哟呵无缘无故的仇恨。它可以是神神道道的预言,也可以是别人信口开河之后的无心挑唆。
奥克塔尔一家人都让他不舒服,包括眼前的布莱达。需要时刻照顾比自己还年长数岁的大孩子的情绪,本也不健壮的阿提拉心神俱疲。
“喏,就这儿。”营帐门口有数个着甲的卫兵。夜深了,布莱达不敢将未得到允许的阿提拉带进自家帐篷,他选择了姑息,选择了委屈一下自己这个不会反抗不会逃走的小兄弟,他指着旁边的马圈,酱黑的“乌骓马”就在栏里,那匹“乌骓”是布莱达自己起的任性的名字。大概是这个不读书的小家伙渴求自己有着猛将一般的勇力。
“你也不可能原路回到你的帐篷里了,在这儿对付一夜吧!”一路走来七拐八绕,很难说他俩没有惊动卫兵,或许暗哨已经认出了脸上黑泥散去的布莱达,因此没有一个卫兵明面上站出来拦阻。当布莱达轻车熟路地回到自家比屋子还大的帐篷里的时候,阿提拉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半个月以来布莱达还是在他爷爷那儿学到了如何取消对一个人信任的事情。
一个调皮的孩子也可以使性子叫卫兵把他送回去的...但布莱达没有。甚至捉弄一般将他和有点闹肚子的坐骑分配在一起,他远远就能嗅到马粪的臭气。
想起分别时候布莱达戏谑的神情,阿提拉接受了这份安排,酱色的“乌骓”貌似也算老熟人,不会在夜里尥蹶子踢他。
马圈和人睡的地方用几根木头的围栏隔开,除了臭气,其实还住的惯。马夫不是一生都要和这种味道为伍么?孩子这样安慰自己,慢慢就睡着了。
——————————————————————
只有在和暖的平原,这些看重战马的匈人才肯歇脚。打着赤旗的骑手在马上连连打着呵欠,他们已经连续行军一昼夜,虽然马儿是在散步,但马背上的骑士可得随时打起精神。
超过三千人的全骑兵队伍就这样穿过山地,踏上前往北方的道路。在一月的旅途中,秀美的山水看多了也徒生厌倦。直到一个月将将过去,他们几乎是迎面与打着素白之旗的另一股人马相遇。
超过八千的步骑结合的队伍里,连士兵都罩着斑白的外罩袍,这些匈人似乎拿出了精锐。他们的骑手人人顶盔掼甲,看样子比赤旗部落更显精神。
“浑多嘎,阿提玛啊兰枷!”这是古老的祭祀语言,人们传着传着就成了两个本应该认识却不知对方姓名的陌生的同族人之间的问候语。大致的意思是“天之大,居然把您送到我面前啊”,将对方高高捧起的时候,也是把自己的地位相应地水涨船高了。能认识这样的朋友,不也说明我自身的不凡么?
于是两个统领很快下马、拥抱在一起。
“我是尼克尔斯,斯拉夫人和匈人的儿子。赤旗的万人长!”
“我是麦金泰尔,丛林日耳曼人和突厥人的混血。”
两个以前也许见过却不曾通名的人很快认识了。他们身后的士兵也放下了弓箭,双方就算正式相会了。他们在这片谷地前四罗里的地方停驻,立马就有奥克塔尔散布出去的探子来邀请他们入席,到了谷口,发现这些传闻中穷得叮当响的兄弟有了系统仿制的技术,大约只有三丈多的云锦裁剪成手掌大小的布片,用撕碎旧衣的脆弱疙瘩连接着,从谷口一直飘到中央祭台。
这可是四百步的距离。同时驻守竹望楼的士兵告诉他们:奥克塔尔大王在大帐之前迎接,但无关人员不得入内。各位头领只需要带上各自从者,谷口驻扎不了那么多军队,为了避免嫌疑,各位需要把麾下军士屯住在五里地外。
“嚯!听到了吗?我们是贵宾!”赤旗部落长满络腮胡的男人立马扯着嗓门大喊。这个时代的蛮子大都是这样,认为人人都有发言权,却又狭隘而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嗓门应该比别人大、也一定要比别人大些。
“我们理当是贵宾。”白色旗帜下的小王点点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