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芝兰玉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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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的队伍多是牧民、多是挑担子后娘养的杂兵,普遍营养不良;而以同类为食的雪原强盗们触及了某种生物禁忌,但在基因病发作之前,他们有疯狂的大脑和精神异常之后带来的超越往常力气,肉食为他们提供了体能的来源..当匈人千人长不得不命令上百个骑兵加入战斗的时候,意味着双方撕咬的最前列,已经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为什么这些强盗会比匈人强悍这么多?”埃提乌斯不可思议地看着即将被扯开的阵线,双方交换比达到可怕的5:1,瘦弱的匈人很难一下刺入肥胖者的要害,而那些眼睛通红的疯犬们将这场战斗当成了入冬之前一场狩猎。

    “准备突围,就像我说的,埃提乌斯。”马尔基尼拍拍紧张地弟弟的肩膀,“这是匈人的战争,我们没必要为他们卖命,更不能死在这儿。你骑着马,匈人的矮马速度不快,但耐力极好,就像他们的人一样,吃苦耐劳..一路从遥远的东方抵达这里..期间团结了无数个民族,多么可怕的韧劲啊,可我们罗马,屋大维死后,连奥古斯都都不再是一家一姓了。”

    他从一个倒下的匈人那儿下马挑起战矛,“快走吧,埃提乌斯!行动起来!如我所料不错,强盗剩下的两千人正在打算两面合围,一对一这些牧民不是对手..等到他们一拥而上,就将会是我们的末日了!”

    他猛的一夹马腹,再用矛杆抽在埃提乌斯坐下马的后臀上,马儿嘶鸣一声,拔腿起行。那些强盗几乎没有弓箭,马匹也不多,当埃提乌斯从后方畅行无阻地来到人堆之外的时候,马尔基尼打马跟在身后。强盗们投入了第二个千人队,两面夹击之下,送亲队伍岌岌可危。

    “看来他们今天就要得逞了。”马尔基尼看着自家弟弟沮丧地说,这大概是心中坚持正义理想的孩子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挫折,这些以人为食的强盗集团无疑比哥特人更可恶。

    马尔基尼也只能拍拍弟弟的肩膀,给他行动上的安慰。

    一支箭,准确地射穿紫色的披风,在家族的白鹿图徽上留下难看的伤痕。那支箭的箭簇准确钉入铠甲的缝隙中,划破针织甲的防护,在马尔基尼的左胁留下一块冒出血迹的红点。

    这是木杆铁簇箭矢..是标准的狩猎箭,这一箭在空气中留下不曾不注意的气流,从马尔基尼外甲缝隙中刺入的时候,其雪松枝的箭身兀自打弯。

    可见射出这一箭的人可怕的臂力,那弓弦恐怕已经不堪重负..马尔基尼回身望去,只见群山绵延之间,约二罗里位置的一处乱石滩上,一个身穿黄铜仪仗甲的高大男人,带着三五百头发乱糟糟、用皮袄裹身的马队,那个男人隐约手上握着一张弓,在皑皑白雪覆盖的乱石滩上,暗金色甲胄的男子一举一动大约在两罗里的位置都能看得明白。

    马队在缓缓靠近,毫无疑问,这个强盗就是安达菲尔,就是两三千吃人混球的统领。他们在将养马力,这些不曾钉马掌的强盗们策马趋驰的时间极其有限,在广袤的草原上,永远是骑兵能给胶着的战斗带来定鼎一击。

    “快走!”马尔基尼检查一下箭矢,没有倒刺,他放心地拔出来,这刺破表皮的箭矢似乎未涂毒药,叫他稍稍安心。

    “我们已经在左谷蠡王的领地之中,这儿一定有北方黑旗的匈人在附近游弋,埃提乌斯,战场的第一课,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去吧,去找到援军!我在你后方三个马头的身位,为你挡住追兵!”

    那些慢吞吞迈步前进的强盗马队忽然在此时加速,他们踏破了冰溜,那些乌黑鬃毛的野马因为疼痛而嘶吼,它们的主人更加不怜惜地鞭打它们的后臀,马嚼子束缚了野马撕咬的可能,它们想要把背后没有马鞍的人颠下来,但这帮经过优胜劣汰的残酷筛选而幸存下来的骑马强盗..一个个都是豁出命去、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它们一点儿也不惜命!只有个别被颠下来被愤怒的马儿践踏致死,但更多的马贼越过了短短一罗里的距离..他们在两罗里的位置上让马缓步,在一罗里之内打马驱驰,用马上的叉突矛或者扁担去刺或者砸每一个遇到的对手。

    马队从侧面刮过了匈人的阵列,那个身着铜甲的首领一个照面之间,就挑下匈人送亲队伍中最高的军事长官——那个不曾留下名字的千人长的头颅,没有马镫甚至没有像样马鞍的安达菲尔,一手尖矛一手乌铜大杆刀,矛尖刺中对手的时候,挥舞的长杆大刀顺手砍下对方的头颅,鲜血泼洒在暗金色的铜甲上,叫那绘有郁金香纹路的仪式甲壳变得更为鲜艳。

    埃提乌斯打了个寒噤,又为自己的害怕而自责。他策马扬鞭,目光瞄着后方三个马头身位差的表哥,余光还瞄到有几个马贼追了上来,他们看中了马尔基尼的紫色带家纹的华贵披风,还有一身护肩铁甲..这是狄奥多西改组罗马之后日益没落的骑士阶层,他们仅仅是中层军官的预备役,往往因为年龄不够而担任基层军官。

    埃提乌斯几乎能听到自己那颗勃勃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它督促着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快到把那些凶狠的强盗甩在身后。马尔基尼总说十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