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禽困覆车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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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麻醉性毒药的刀子已经没入他下腹,孩子动了手!又隐秘又狠毒,他在刺入之后用难以想象的力量转了一圈,再飞快拔出,带出一蓬鲜血。

    涂了药的刀子只有在转动破坏他肠子的时候才让诺尔查感受到无法忍受的痛苦,这是阿提拉小小的匕首。曾经,他用这匕首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杀死第一任奶娘的柏柏尔骑手、一个是将他丢到井里名义上的表亲昂巴,如今是第三个,那一晚杀死的那位没有名字的奴隶被阿提拉下意识地排除在外,他不喜欢也不敢接受恩将仇报的戏码...这一次的小小冲动,也许正是触底反弹的本能。

    “叔叔..我说的话,你根本一个词都没听进去吧?我不喜欢卡茨米尔茨这个糟糕的前缀称呼,你偏偏要这么叫,和那些人一样,不断地提醒我是个外来的卑劣杂种。”

    “还有那些许诺的话,都是假的吧。阿杜海尔老师说过,那些轻浮的许诺都是不可信的..叔叔其实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有我的一切财产,为什么不直说呢?”

    ....“大概叔叔还是最想要我的命吧?和那些人一样,你讨厌我是因为你现在成了奴隶,而我是大家眼里的世子..可我总觉得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是大家期待的长生天的孩子,我甚至不配有自己的营帐,调配过来服侍我的人一个个都想刺我一刀。”

    他看着慢慢向他移动的叔叔,看着诺尔查捂住的伤口中渗出来的鲜血,看着他试图对自己拔刀到倒地,四岁的孩子知道自己刚刚用的力气有多么大,更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杀人。

    “你不是我最后一个叔叔。”孩子说了半句,就无以为继,因为他发现大家都在以更新奇的眼光看着他,那新奇的目光里充满了畏惧和审视,除了蕞音,奶娘以惊恐和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个对曾经亲人痛下杀手的孩子。

    阿提拉甚至没有让诺尔查说一句道别的话,这位有着异族血统的七叔往前颠了两步,拿手指着他:“好,好,是我们狼窝里出来的崽种。终于...终于学会咬人了!”

    当他把手松开的时候,人们才惊讶地发现阿提拉那一刀刺得多么狠毒,当诺尔查提出接管他一切的时候,敏感的孩子对这个试图占有他既得权益的叔叔挥舞了屠刀。

    而这个孩子认为自己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如果失去这批奴隶,就意味着他失去一切...左谷蠡王不需要一个孬种,匈人也不会容忍一个被剥夺了光环、显得无用的“长生天的福音使徒”。

    南面的罗马正教已经渗透了这里,匈人也需要那么一点点..“可观的信仰和神迹”。那是愚昧粗蛮之人的一剂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