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西山饿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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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逃不开他这个现役军人。
街上没有半个居民,军营在远离城市的角落。亚该亚在一百年前的内战中饱受兵灾,也难怪希腊人再也难以重振威风。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递上辞呈,哪怕重新作为一名士兵踏上旅途..对抗蛮人,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也是对守护帝国的一份贡献。
他骑着一匹闲下来的驮马,他是步兵联队长,不该给自己搞特殊,可自打早晨起来,脚疼得厉害,几乎一沾地就钻心得痛,当手去扶正头的时候,额头也和脉搏一样跳着痛了。弗兰只好用四个赛斯特斯铜币去租了乡下人的驮马,再用一把制式武器作为抵押,骑着慢悠悠的驮马,怀中揣着写好的信件,向本地的负责人、那个宦官递交辞呈。
门子不在原处,那个咳嗽的阉伶正扶着主人坐上马车,弗兰连忙去拉住车夫,一时之间忘了称谓:“管事难道要抛下这里回返拜占庭?”
换一个人来,这话就变成了对宦者的质疑。但弗兰头疼得厉害,声音低得像在两人密语。一时间,竟有些心腹在向主人家询问的感觉。不停咳嗽的阉伶被主人抛弃在一边,如果风寒在这个不幸的人身上生根,主人会毫不犹豫抛弃他。
宦官已经坐在马车内,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出来:“你也不看看,战火烧到哪里了?”
“我是否该..”弗兰没有说下去,他是否该带兵上前线,但负责人不会和下级军官聊这个话题,对方愿意搭理他一句,不代表会一直回答他内心的疑问。
毫不留情地执行长官命令从不抱怨的士兵才叫人喜欢呢!从这一点看,弗兰根本不合格。
车马粼粼而去,弗兰望尘无拜。他在尘土飞扬的时候爹下马来,终于明白这个姓氏所带来的沉重枷锁。没有人会为帝国操心,哪怕是励精图治的陛下也不过是太后、权贵、教会三者中的玩偶。他们期望和平,哪怕是屈辱的和平。
因为宦官将手中的令牌抛下,这是能指挥看守林园的四百人的令牌。它能调动本地四五百人、也能调动上千的辅兵、石匠、工匠奴隶和本地的百姓。皇家园林没有城主,宦官走了,留下烂摊子,交给他。而他,不过是正好在不合适的机会下遇到的一个最合适的人。
...
“伊尼诗的少年在花树下摘果...帶哟嘿呦~一篇姌箩(有些词汇不解释,往艳词联系就可以),来捉蜂蜜的黄犬,朗阔眼睑,圆睁着大大怪眼。”
大概市镇里的酒会是普通士兵们在休假期唯一的放纵。还有希腊风情的女人..在勾栏院里,常常年老的占据多数,不是说上了年纪的女人没有韵味,而是这样的女人容易产生事后纠纷。两个一样苦命的人就会因为一两个铜籽的事情互相编排、大打出手,把彼此贬低,还有污言秽语和暴力。
士兵会被军法处置、风月场所的女人也会被秘密清理...弗兰跟着他平时看不上的人,来到卡拉派尼西翁山脚下的市镇。
推开满脸通红的丘尼特吊带裙的埃及装束的棕肤色女子,弗兰一脸厌恶地来到男男女女们的堕落之地。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因为要争取更多力量,需要来到他往常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的肮脏地方。
廉价酒水的味道充盈着昏昏沉沉的头脑,堕落的男人和败德的女人充斥其间。他一身戎装就显得越发格格不入..弗朗西斯在平日也着甲,锻炼用的熟铜甲端正罩在他上半身,他一看就是这儿的异类。
抬手挥开一个试着凑过来的戴着布头巾的男人,当地的酒保经常扑到人身上利用滑不留丢的脏手摸取钱财。死亡是另一个客人,和他一起来到这脏乱差的市镇。这儿四周都是山,奥林匹斯就在东边二百七十罗里的位置。弗兰手下没有一个兵在假期呆在军营里,都来此地寻欢作乐。
陌生而年轻的面孔很快吸引来另一群人:这是帝国末期常常出现的一种渣滓,在东面,查士丁尼重振武风之后才将可怖的歪风邪气镇压下去;而西边,随着罗马名号的消失,最终变成了北意大利无赖流氓雇佣兵团..渣滓们横扫颓靡,将无信无恩与武人掌权的暴政贯彻始终,带着半岛居民一块堕入恩信的地狱里。
这些胆大包天的东西盯上了埃提乌斯家的幼子。他们舔着唇,腥臭的口腔比野兽更为难闻,人人为之掩鼻。但他们没有荣誉、没有道德,只会觉得有利可图,看到危险和可能导致自身被连根拔起的灾秧..只觉得那是“勇敢者的刺激游戏”。
他们瞄上罗马军官,穿着熟铜甲的军官。他们怕死、它们有时候却不要命。帝国对于希腊地区的半失控状态给了渣滓们生存活动的空间,高利贷者笼络它们,雇佣它们为打手,它们也在治安军下劳役,被治安官处决、被军事护民官剥皮,一种恶瘤,却难以根绝。
散发恶臭的一群人像捕猎的狼一样围上来,当地人畏惧地看了一眼这群野狗,匆匆离开。弗兰望着为之一清的街道,迅速看到了人们畏如蛇蝎的正主。
“哟!咱们看到一个逃兵!”这些渣滓的话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