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偶遇(1)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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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咳喘着,她只手扶上壁墙,唇色略微显着苍白:“总有所遇之事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不得,无能为力,便欣然受之……”

    这女子无争无求,无喜亦无忧,唯一念着的就是那皇城使,将楼栩视作心底的可安之处。m.lanyuezdh.cc

    他颇感烦躁,不愿再听她低言,沉寂少时,拂袖而去。

    “果真是失了些乐趣,枯燥至极。”

    温玉仪听着步履声渐远,不声不响地拾起木盒,静默好半刻,抬手将一封封书信撕了碎。

    连同其余玉器首饰,一道扔出了屋舍。

    木盒被摔至石墙上,发出脆响,霎那间碎得四分五裂。

    如同她过往的情念,一并被磨灭。

    明日赴约,再见他时,她妄念就止,无所系念。

    然而一夕过去,她却觉这偏院异乎寻常,本是忙于修葺的几名奴才不见踪影,于此忙碌的是她面生的府奴。

    恰见绯烟走了来,温玉仪顺势一唤,不解地问着:“怎么都是未见过的面孔?”

    绯烟将头埋得极低,脊背一寒,战战兢兢道:“大人今早处死了一批下人,似乎……似乎都是原本服侍娘娘的奴才。”

    她僵于原地,玉指泛凉,寒凉蔓延至百骸,渗入骨髓里。

    昨日他不悦地离开了,颈处遗落下的痛楚使她心有余悸,思忖一夜,她未敢阖眼。

    待瞧见晨日东升时,才觉自己安宁度过。

    然而他虽放她一马,却未放走无意在别院中听得一清二楚的府奴。

    除尽所有人,他所受的难堪便无人会知。

    楚大人早已有了决断,所以淡漠遣退众人,还与她言谈了那般之久。

    穷凶极恶,残忍不仁,他视人命皆如草芥,又何曾心软上半分……

    庆幸剪雪被她吩咐了走,温玉仪后怕连连,如若不然,她此刻见的,已成一堆白骨。

    祸中有福,好在绯烟也浑然不觉发生了何事,昨日恰巧去了膳房端茶点,躲过此劫。

    “奴婢已经改过自新了,求娘娘不咎既往,饶恕奴婢……”以为这降罚一举是王妃之意,绯烟哆嗦又道,生怕再有性命之忧。

    她故作镇静地行着步,肃然而回:“我曾在大人面前说过宽恕的话,说了便不会作悔。”

    “娘娘菩萨心肠,奴婢谢恩!”

    绯烟眉开眼笑,逢迎谄媚地道起谢意来。

    “娘娘这是要出府?”王妃朝着府门的方向而去,这丫头慎之又慎,小声提醒道,“奴婢觉着……娘娘最好和大人说上一声,以免大人再等候多时。”

    温玉仪淡然回应,想他忿然作色,应不会再对她理会:“大人今日应是不会来了,说与不说未有大碍。”

    此时天朗气清,离楼栩所邀之刻还差半个时辰,她唤了剪雪一同行上马车,朝着马夫吩咐了几语,銮铃又发出阵阵悦耳之音。

    今日的主子似有心事难解,让女婢一道坐车舆不说,还黛眉轻蹙,愣是不言一语。

    剪雪时不时看向旁侧柔色,感凉风透窗而入,为她披上一件轻薄氅衣。

    “要见楼大人了,主子怎还忧心忡忡?”剪雪掀开帘子,目光落于即将停歇的茶坊上,随后又放落帘幔。

    温玉仪仍在凝思,意绪飘荡,心底发怵不安:“我在想,楚大人若真做下禽兽行径,我又该如何自处,为那些女子讨上些公道。”

    “依奴婢看,主子应装聋作哑,置身事外。”关乎楚大人之事自是管不得,剪雪撇唇思索着,悠缓地说起自己的见解。

    “楚大人如今位高权重,于朝中大权在握,是比陛下还要……还要权势横行之人。”

    “纵使言说大人败德辱行,人所不齿,主子也变不了大人权倾朝野之势,反而落得自身狼狈,因小失大。”这丫头正色相告,觉着主子是不能再招惹大人了。

    被世人言传助纣为虐也好,同恶共济也罢,主子已是王府之人,与大人针锋相对,只会是死路一条。

    自佞臣当道,这世上本就未有公道可言。

    她又谈何去为旁的女子申讨公道,温玉仪自嘲作笑,觉剪雪言之有理。

    “娘娘,清乐茶坊到了。”马夫于舆外禀报,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茶坊的牌匾已有些破旧,在深巷内应开了几个年头,她直望面前匾额,轻巧跃下车辇,随后直径行入堂中。

    向迎来的掌柜道出楼栩之名,她仰头望向阁楼,由着一堂倌引路而上。

    楼廊尽头有一雅间,房门轻敞,房内布置极为雅致。

    温玉仪款步走入,见那皓然身影已候至桌旁。

    虽与他赴约未有几回,可在她记忆里,楼栩惯于提早赶到,言说多次未果,她便由他去了。

    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