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圆房(2)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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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委屈与苦闷。
“经过昨夜,府邸上下应是未再有人敢欺你了,”与之言道着所欲所得,他轻然扬眉,正声反问,“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他寻思起她曾提出的良策,现下欣然应允:“我觉你言之有理,各自怀有二心,那便各谋其利,各得其所。我将你视作她,你亦可把我当作那楼栩对待。”
温玉仪唯感不可思议,垂首涨红了脸:“妾身昨晚是醉了酒,才会言出那荒谬之语……”
“这一言是你道出的,一夕过后,你想作悔?”
望她似懊悔万分,他眉生愠怒,眼底浮现一缕冷意。
这人怎还无端生起怒来……
不论怎样,如今只得事事听他而为,以其旨意为上,她立于原地,斟酌着该怎般回语。
温玉仪顿了顿,张口欲言:“妾身未有此意,只是……”
“你所说的,正合本王之意。”
话语被骤然打断,她更觉匪夷所思。
楚扶晏一理衣襟,示意跟前清丽女子快些服侍:“替本王更了衣,便退了罢。”
说是更衣,却只是让她系一系衣带,他配合地轻展云袖,转身待她伺候。
但常年藏于深闺人未识,她皆是受着他人服侍,却从未尽心侍奉过男子。
寻常腰带的系法她都一窍不通,更别提这鹤补朝服。
柔指穿过衣袖,紧贴着腰身系上缁带,着手之态显得十分愚钝,楚扶晏凝神而望,语带丝许轻嘲:“你这笨拙姿态,与府上侍婢的一分都比不得。”
“并非是妾身不会更衣,而是大人的锦袍着起身来太过繁琐,妾身心感生疏,多更上几回,就熟练了。”
她回得沉着冷静,行若无事般未停手中之举。
待女子佩戴完毕,他俯首一瞧,这腰带系得的确有模有样:“你还会为自己的拙态寻到因果之由,本王小瞧了你。”
“大人小觑之处还多着,可在将来一一发觉,”温玉仪仍扬着一贯的笑意,谦逊退下,谢尽温柔,“妾身先行告退,不打搅大人用膳了。”
正值春和景明,天色一碧万顷,出了王府寝房,她尤感畅意。
有如过了此劫,往后她便能于府中立稳身段,再不会受那憋屈之气。
剪雪在别院前的石阶处左顾右盼,望见她的一霎,既欣喜又发愁。
行她一侧偷瞧了院中府婢一眼,剪雪敛首低眉,悄声道:“主子昨日在大人的寝房中留了宿,可把奴婢惊讶坏了!”
步履缓慢了下,温玉仪清明一笑,道着温言软语:“此事有何讶异的,我本就是大人的人,自然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大人对主子有了些青睐,那些奴才都对主子敬重了许多,”剪雪敛回视线,埋头告知,“我瞧着,他们已将偏院打扫了个干净,还为主子备好了佳膳。”
“主子怎么了?”
觉察到主子似是不适,一手直捂着细腰,剪雪忙作搀扶,讶异不解。
这如何能不耻而道,真是留了她一道棘手难题……
温玉仪沉寂瞬息,回道:“行欢一夜,身感乏倦罢了,待我歇息上一二时辰,便无碍了。”
原是楚大人不知轻重,不晓伤了主子,剪雪羞愧难当,嘀咕着为主子道上一语。
“楚大人也真是的,与主子初次承欢,竟不懂怜惜主子几分,尽是让主子为难。”
此时他应是已入宫去上了朝,一时半刻是见不着,这王府她待得自在,可趁着当下习一些被其看轻之事。
“是我服侍不周,对床笫云雨之事不甚通透……”温玉仪半扶纤腰回于雅房,静心思过,朝丫头吩咐道,“剪雪,你寻一些春宫图来,我是该学一学的。”
剪雪自觉听得不甚明白,反复确认起要寻之物,又唯恐说错了话,喃喃细语着:“主子向来温婉娴静,知书达礼,怎能瞧那等污秽书册……”
淡然于书案边坐下,她随手翻上几卷从温宅带来的戏文诗集,从容轻语着:“服侍夫君行房是我应行之举,何来污秽一说。”
“是,奴婢去书阁翻找一番。”
主子是对此上了心,正兴致盎然着欲学那房事之技,剪雪不作多言,从命而去。
过了一二时辰,煦色韶光洒满峻宇雕墙,楚扶晏下朝归来,沿长廊而行,随然轻瞥,便瞥到了那处偏院。
虽未走近而观,也觉那院落像是格外安静。
清晨醒觉的一幕仍浮于眼前,他忽而止步,使得随行在后的侍婢慌了神。
暗忖片晌,他肃声而问:“且慢,王妃今早离去后做了何事?”
被问的侍女颦眉思索,吞吞吐吐道:“回禀大人,娘娘回了偏院,就派了剪雪姑娘前去府中书阁,去寻……去寻春宫图。”
“寻什么?”楚扶晏闻言凛然一滞,厉声再问。
“春……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