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土匪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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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头一回,听见沈行山直呼自己的名字,再听听他说得那要杀要剐的胡话,谭逸莫名觉得,这可能九成是与翁远有关。于是心一横,上去坐在了平日里主持公道的位子上,沉声道:“苍县县令翁远,对沈行山娘子图谋不轨,现就由沈行山审问,直到事情水落石出,生死不论。”

    好一句“生死不论”,当即就让翁远目瞪口呆,都忘了皮开肉绽的疼,仰头看着听闻脾气极好的谭逸:“殿下这是何意?我乃朝廷命官,可有实证?怎能容一无官无职的疯子来审问?”

    谭逸没理会翁远,只是冲围观的其他人交代:“谁都不得耽误沈行山的审讯,违者算做翁远同谋,出了事有我向父皇禀明,你们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

    得,这皇帝儿子都这样说了,谁还敢上去再救这个平日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县令,都美滋滋立在一边儿,等着看翁远的落魄样。

    沈行山终于开口:“她在哪里?”

    就如此简短的四个字,每个字都向一记重锤砸在翁远心尖儿上,让他止不住地发慌:“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沈行山就一脚踩在他手背上,一个眼神示意旁边人控制住                                                翁远,手起刀落,翁远的一个手指头就这么没了。

    惨叫声响彻县衙,沈行山却还没有放过翁远的意思,剑挨着他的脖子,极力压抑着怒火:“她在哪里?”

    翁远已经感受到一丝疼痛,再也顾不上什么以后,当下保住小命才是要紧,开口求饶:“送送送,送出城了。”

    谭逸在位子上瞪大了眼:居然还真是他?看着这么窝囊,居然能干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沈行山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去哪里了?”

    想到把苏芜送去的地方,翁远有些犹豫,结果剑又朝自己肉里扎了几分,吓得他连忙什么都招了:“虎头山!送去虎头山了!”

    虎头山,苍县边上土匪的盘踞地,谭逸微微眯了眯眼,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冷声吩咐:“压下去,带着一同去虎头山,看好了。”

    苏芜再次从昏迷中醒过来时,睁眼全是人,不会是要活埋自己吧!吓得苏芜立马翻身坐起来,同周围都光着膀子的大汉面面相觑。

    仔细打量四周,嗯,自己在一块儿铺着虎皮的石头上,再看四周,墙上挂着各种兵器,还有一幅字迹极其潦草的“替天行道”。

    苏芜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进土匪窝了。

    见苏芜醒了,有反应快的立马扯着嗓子去喊最前边一张座椅上睡觉的人:“头砸——人醒了。”

    被喊醒的大汉略微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驱赶蚊子一样,试图把耳边打扰自己睡觉的噪音赶走。

    去叫的人只好不厌其烦,再喊两遍,才叫醒椅子上的大汉。

    苏芜闪身跳下石头,身边儿围观的人自动为她闪出一条路,似乎是有些局促?看起来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的模样。

    见他们暂时没有恶意,苏芜随口问身边的人:“这是哪儿啊?”

    结果见对方用手比划比划,究竟比划了什么她也看不懂,但约莫猜出了眼前这人--是个哑巴。

    再仔细一瞧周围,苏芜猛然发现,这些土匪三三两两,都是身上有些毛病的,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说不出话,还有看不见的混在里面,让苏芜有些诧异:就这些土匪,是如何引得景帝专程派谭逸过来剿匪的?

    刚刚在椅子上睡着的大汉起身慢慢走到了苏芜身旁,苏芜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知道掉在土匪窝里千万不能露怯:对方蓄着胡子,头发不长不短,刚刚搭在肩上,嗯,是这里唯一一个穿着所有衣服的。不但穿着,还披了一个不知道是啥的皮作披风,在一众人间,看起来就很有土匪头头的排场。

    因为他比苏芜高的缘故,苏芜只好微微仰头看他,才能对上他的目光。

    对方就一直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又绕着自己转了几圈,伸手捏住苏芜下巴。

    完蛋,就当苏芜以为他会说什么让自己当土匪夫人之类的话时,却听对方闷笑着开口:“沈安的小娘子果真不一样啊,掉在土匪窝里不害怕?”

    苏芜下意识接他的话,摇摇头,半晌反应过来不对。

    他刚刚说什么?沈安?他叫沈行山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