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的屋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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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能力。
人质也缓过神来,想要反击。我用力踩住他肚子,用肩膀顶住他的回击。
旁边有人喝止,“别动手,是认识的。”
说话的人同时握住了我和人质的胳膊,那种力场锁住了我的胳膊。我转脸看那个人,不认识,但有点猜测。于是我点点头,含糊地假装也还记得他的脸。
我装作卖他们面子,放开人质站起来,揉了揉胳膊,歪头斜睨着他们。
他们有三个人:人质,我假装认识的劝架者,还有个女孩。那女孩不顾这边的情况,追上那个滚走的光源,捡起来小心地藏到掌中。
四周复归黑暗。
数分钟后,一群人在我的小屋中落座。
之前被我按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质,摸着脖子抱怨,“你怎么都不问问是什么人,就、就随便下手啊?”
我惊讶于他的无耻。
“你们没敲门。”情绪的阈值果然是会增长的。遭遇过吞光者后,我现在都能冷静地处理非法入室这一我曾极度忧惧的场景,心中却没什么多余的悸动了。
作为都市单身女性,躺在地下室里担心治安问题而不敢深睡的回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现在的我则完全不同了。我戒备地盯着眼前几人,暂时还提不起害怕的情绪。
我大概想起了这是谁。年轻的人质好像就是今天集会所里那个混混,他这一害怕,那混混气质就全掉光了。阻止我们动手的男人可能就是之前那个大哥脸。女孩我没印象,可能也在白天那个队伍里。我记得那支队伍里有男有女。
我记不清他们的脸。我不动声色地等他们开口,以便找到证据来确认我的猜测。
“能怪我吗?”年轻的人质抱怨,“昨天这屋里也没住人啊!”
他们还来这踩过点。
我警觉性加倍提高,“你们想来我屋里做什么?”
年轻的人质看看大哥脸,不说话了。
几乎是立刻,我就在心底给这俩人换了代号,分别是大哥和小弟。另外那个女孩就记作小妹。
现在是大哥来主事了。
他说,“其实白天我就认出你来了。”
我沉默了一秒。我绝不会告诉他,我到现在还没认出他是谁。我只冷着脸等待他继续。
“我们在那个洞口见过,”大哥说,“分组的时候。”
我有些嫉妒像他这种人的记忆力。尤其是我脸上的痂和这身被小弟喊成大姐的装束都没有影响大哥的判断,他甚至还带着几分熟稔和关切地问,“你后来重新分组了吗?”
“哦。”看来他是真记得我。
这是见过我分组的证人。我立刻想到,如果以后村长她们怀疑我瞒报能力,可以让他来当证人。
大哥不会让气氛冷场。我的经验是,不脸盲的人似乎都具备这样的能力。
他找话说道,“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我心底将这叫做互给下马威。
没有刚刚那场较量,我们是不太可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平等对话的。
他们知道我当初分组时不具备能力,刚刚也在冲突中再度确证了这点。但决定人和人相处模式的可不全靠纸面实力,还有人类的综合主观判断——对面的家伙好不好糊弄,会不会认真,能不能惹。
所以现在是我提问,他回答。
我问,“你们是从几号洞口过来的?”
“四号。”大哥问,“你最后去一号洞口了吗?”
看来基地的序号是与当初那些洞口的 次序对应的。“我出了点意外。”
只有我知道那场分组在最后发生了变故。因为其他亲历者都死了。
我说,“我记得走四号洞口的人很多。”
当初待考时要研究参考别人的去路,我数过的,被分配到四号洞口的人大概有七八十个。
“是啊,当初那趟路走得不容易。”大哥似乎有意和我对照彼此经历,“不熟悉地形,又看不到希望,还有些奇怪的生物……很多人半道放弃了。”
我不会追问那些放弃的人都去了哪。他们还能去哪呢?
“这几天来到基地的新人我都数过,才三十来个。”
大哥连我都能认出来,我相信这个数字不会有错漏。
“你是来得最晚的,”他看着我脸上的痂,“你遭遇了什么?”
“待会再说。”我不搞清楚情况就无法信任他们,“你们走了多久?来这里几天了?”
在来到基地前,大家都没有可靠的计时工具。仅从之后的经历判断,他们似乎比我来基地养病还要晚一两天抵达,彼时他们也已在生命垂危的极限,勉强养了两天就去矿里上工,比我到岗只早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