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多，过了一会儿，娄桥回来了。

    他把府中的守卫又加强了一遍，尤其是明德院周遭，五步一人，团团将明德院围住。

    有了自个儿子，娄成业好像吃了定心丸，抓着娄桥开始絮叨。

    娄桥安抚他爹安抚习惯了，也不嫌烦，神情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劝解附和。

    夜色渐深，灯火渐暗，人声渐静。

    时间走至后半夜，正当娄桥想去把烛火挑亮时，忽然屋外传来十分凄厉地一声哭——

    李持盈、李长生两人一愣，还未反应，娄成业便跌跌撞撞地滚了过来。

    “……来、来了！鬼来了！救我、阁主救我！！”

    娄成业还未扑到跟前，便被李持盈一手扶住即将跪倒的身体，“娄施主放心，你在屋中不要出去。”

    他把娄成业交给娄桥看好，看了李长生一眼，李长生当即会意，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一出书房，这哭声愈加凄切尖锐，声声入耳，直抵人心。

    在冷寂黑暗的夜色里，让人莫名想起民间荒野传言中的哭桥儿、井中子这一类讳莫如深的野史传闻。

    尤其是娄家确实有一个小孩曾经失足跌入井中而死，这让娄家的下人仆役闻之色变，战战兢兢。

    “娄成业说的没错，听声音确实像是小儿啼哭。”

    哭声时近时远，方向飘忽莫测，好似真有不可言说之物在附近徘徊不去，声声凄厉。

    李长生闭目凝神细听，不是听哭声，而是听院中的一切风吹草动。

    忽然，李长生睁开眼，拔剑朝西墙根的一棵树斩去！

    剑如白虹，挟风雷之势从长空直斩而下。

    哄一声巨响，合抱粗的树木竟被这凌冽而势不可挡的一剑从中劈开，天地震动，墙圮屋倾。

    树木倒下的一瞬间，一道白影从中飘出，无头无尾，也看不出四肢，就好似                                                一片朦朦胧胧的白雾。

    白影掠过李长生，又与李持盈擦身而过，直冲房门而去！

    房门外是十数个家丁，手持长刀，虽然个个战战兢兢，却也没有一个退缩而逃的。

    众人只觉得一股冷冽的罡风扑面而来，面庞好似刀割一般，眨眼间，十数个家丁人仰马翻。

    然而李持盈、李长生俱在，又岂容此物放肆。

    李长生一把按住李持盈拔剑的手，冷声制止他：“别动。我来。”

    李持盈一愣，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意。

    那边李长生却已经一剑朝白影斩去，那凛冽而冰冷无情地剑意，天下没有几人能挡得住。而，那看起来飘渺虚无的白影也不能！

    白影当即放弃了书房，片刻不停地向外掠去！

    等李持盈赶上李长生时，见他正站在前院静立，似乎在分辨那白影藏在何处。

    李持盈走近，问了一句：“找不到？我来？”

    话落就招来李长生不悦的目光，“受伤的事才过去多久，内力都没恢复，您还是歇着吧。”

    “一个多月了，已经好了。”李持盈认真答道。至于偶尔的心脉会疼的事就没必要让长生知晓了。

    李长生盯着他信誓旦旦的面容，反问：“那我和你切磋一下，你现在打的过我我就让你去，要比吗？”

    “……”徒弟怎么这么难搞，李持盈环视院中环境，目光掠过阴影处，停留，“我觉得娄家中的鬼倒也不至于能和你相提并论。”

    至于和李长生切磋的事，不是他现在能不能打得过的问题，而是没有必要。

    这话李长生倒是认可，他目光也掠过刚刚李持盈看向的方向，下一刻，他身形就飘荡到了琴楼外。

    轻功在身，身形似鹤，眨眼间就从二楼的窗外翻了进去。

    李持盈眨了眨眼，没有拔剑，顺着台阶走去琴楼。步调不紧不慢，缓步而行，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他抬眼望了过去，直冲门口飘来的白影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连身形都停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门口这边还有一个人。

    就这一瞬间的停顿，李长生凛冽的剑光就直斩而下，刹那间剑光激荡，白影连逃都来不及，只能匆忙闪躲。

    人不及剑快，剑光直接从白影中间斩过！

    剑光泯灭，白影跌落一旁。

    一剑过后，李长生没有再出剑，李持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照明用的火折子，点燃琴楼之中的烛火。

    点点烛火闪烁，照耀出地上的白影，此时此地在灯火下看去，这白影的面目倒是清晰了起来。

    李长生抬起剑尖，挑落。

    白色的轻纱之下，显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惜，此人命不好，遇到他出手，肩上的伤口已经渗出鲜血，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