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难堪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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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公子联系在一起。

    直到江淮月下意识出口的一个“魏”字,才让他突然记起来了一切。

    “魏将军、魏将军!”何之远大声叫喊,仿佛发现了什么绝妙的机会,连眼里都迸发出激动的光来。

    他指着路边沉默站立的少女,迫不及待道:“她是江淮月,就是当年那个,嫌贫爱富、狠心抛弃你的江淮月啊!”

    “你还不知道吧?她现在已被江家赶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是江家的血脉,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如今真正的江家大小姐回来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整个长街上只有何之远激动喘气的声音在回荡,江淮月死死攥着包袱,脊背彻底僵直。

    她没有说话,很久都没有人说话,空气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变得焦灼,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带着一点笑意的嗓音终于在身后响起:“是吗?”

    “自然,不信你问她!”何之远立刻道。

    说完这句话,四周再一次陷入安静,似乎是在等江淮月的反应。

    但江淮月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没有转身,没有开口,甚至不曾动一下。

    她是真的想靠装死来蒙混过去,可很显然没有用。

    因为江淮月已经清晰感觉到了,身后高大的战马在其主人的命令下,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她走过来,最后,稳稳停在了她的背后,甚至连马呼出的热气她都能感觉到。

    而马上之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她听见魏平昭的声音:“江大小姐?”

    带着笑意的、少年无比熟悉的嗓音,仿佛只是一句久别重逢的问候。

    江淮月一瞬间卸了力。

    长久紧绷的心神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解脱。

    她微微抿了一下唇,在众人无法窥见的地方,用力掐了一下掌心,然后,抓紧手里的包袱,很慢地转过身。

    鬓发凌乱的少女仰头,直直看向面前的人。

    “好久不见。”她弯起漂亮的杏眸,“……魏将军。”

    江淮月努力维持着已经所剩无几的体面,她实在不想弄得如此难堪,尤其……是在魏平昭的面前。

    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良久,忽然一勒缰绳,翻身下了马。

    江淮月下意识后退一步。

    魏平昭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却只是走向一旁的何之远,似笑非笑地问:“何公子                                                ?”

    他在确认身份。

    何之远愣了愣,连忙点头:“是,是我,我是何之远,家父正是徐州司仓参军!”

    魏平昭笑了起来,不是从前那种肆意明快的笑,而是一种意味不明的,叫人后知后觉脊背发凉的笑。

    何之远便忌惮地收了声。

    魏平昭却好似浑然未觉,转身看向江淮月,抚掌道:“好啊,原来是故人相见,你们何不早说?现在倒弄得像是我魏平昭仗势欺人了。”

    “言重了、言重了。”何之远讪讪道。

    江淮月却很清楚,他已经动怒了。

    心底不免生出一股悲凉,果然,在知晓了她的身份后,魏平昭便不可能再有什么善心。

    不过也对,善心本就是对同样纯善的人的。

    杨伫立在一旁,努力地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以前也从未听说过,魏将军在徐州有什么旧识啊?

    还抛弃,莫非是……始乱终弃?他胆战心惊地按了按自己腰间的佩剑,这信息量实在有些太大,他不敢妄加揣测。

    眼下魏平昭又不紧不慢地走向了江淮月,扬唇轻笑:“许久不见,江小姐的喜好倒是大不相同了。”

    他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少女身上,带着浓重侵略性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层层剥开:“第一次见你穿的这般素,我还真是一时有些没认出来,江大小姐可千万莫要见怪。”

    江淮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魏平昭勾唇:“不过,江小姐的口味未免变化得有些太大,从前百般挑剔,如今倒是什么都吃得下了。”

    江淮月一顿,哪里不明白他这分明是故意讽刺自己与何之远定亲,少时她知晓魏平昭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婿,便时常要求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装扮。

    她从小就知道如何令自己痛快,魏平昭那时还因此受了不少折腾。

    但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之间早已没了婚约,曾经青梅竹马的情谊也都在旧事中一笔勾销了。

    江淮月轻轻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昔日打马过长街的绯衣少年,如今身量早已长成,何之远往他身边一站,的确是连个瘦鸭子都不如了。

    江淮月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破罐子破摔道:“如你所见,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