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吃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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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呜呜呜!”
弟子舍内,季尘的床早已被兰真真霸占,此刻她正在上面滚来滚去,张着大嘴哭喊,整张脸皱在一起,眼皮紧闭,随着哭声剧烈抖动,看上去情绪几近崩溃,但却没有流下哪怕一滴真切的眼泪,显得整个人都有些滑稽。
鬼和人不同,身上的体/液都是由鬼气所化,一旦流出身体,生命力便会随之流逝,所以鬼流泪是极难的。兰真真虽然悲痛,却也并非情至,故而流不出半滴。
季尘头痛地望着她,深吸一口气,劝道:“你别哭了,真烦!”
兰真真哭声止住一瞬,而后更加伤心,一边哭一边控诉:“你这个冷血的家伙!你又不是我,又怎能理解我的痛苦,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记得,投胎都做不到,我永远都只能是只鬼......”
女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南烛在竹椅上坐着,显然她也被吵得有些难受,揉着太阳穴,哑声道:“方才那阴差说,真真身上有个跟我很像的契,看来也是鬼契之类的东西。”
季尘站在一旁,点点头:“但不知为何结契失败,所以不小心将她后背上的生死簿烧了......”
生死簿?
季尘猛然抬头,想起灭族当夜,初初和女鬼缔结鬼契时,她确实让自己看过她的后背。
当时他失血过多,无力地躺在后山山洞,被刚结束杀戮的南烛从地上粗暴地扯住头发拽起,去看她已然烙上诅咒的后背。
彼时的他,心如死灰,胸口插着把血迹还未干涸的匕首,却也有一瞬被那后背邪气异常的符文惊到。
符文分为两层,上面一层,是一片无法辨认的字,密密麻麻,挤挨着,好似上古流传的玄秘咒语,又像是不可挣脱的枷锁,将人重重锁住;而下面一层,则是层层叠叠,根茎盘根错节的红色彼岸花。
那彼岸花的花瓣生动好似能在风中摇曳,根系却诡异地扭曲缠绕,肆意在背部蜿蜒,散发出浓郁的黑气,尽是不详的影子,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一株株花里挣脱出来。
女鬼当时漫不经心告知他:这便是沧冥族鬼契带来的诅咒。
但如果,那花不是诅咒,而是被锁在鬼身上的生死簿呢?
若事实果真如他所想,那兰真真后背此刻应该只有字,没有花。
季尘将自己思考说与女鬼,南烛点点头,而后懒洋洋扫他一眼,“你爹本事不小,将生死簿锁在凡尘不让人投胎,扰乱阴阳秩序,为了复兴沧冥族,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说到这,女鬼慢悠悠调整下姿势,靠着椅背,抱臂开口:“这么看,你倒也十分得他真传。”
季尘知道她在阴阳前几日自己驭鬼作弊之事,鬼契一事被重提,女鬼怨气陡升,毒舌属性被激发,免不了要刺他几句,少年已然习惯,只垂眼将头偏向一边,不吭声。
女鬼见他不接招,也就收了唇枪舌剑,站起身道:“你出去,我来看看她后背是否真如你所说,只有字,没有花。”
少年点头,老实出门。
在床上一边抽噎一边听着他们交谈的兰真真,看着南烛向自己越靠越近,还抬起了手,吓得捂住胸,大叫:“姐姐!你......你要干什么!”
“呜哇!不要啊,我才十岁,不要扒我衣服!”
女孩很抗拒地踢踹挣扎,“流氓!登徒子!就算姐姐你美若天仙也不准扒我衣服呜呜!”
但南烛怎会听她的,手掌一抬,不用亲自上手,就将她衣服变没了,翻过身去,看她后背。
那小巧的背上,果真有密密麻麻辨不清的字,没有花。
女孩还在哭嚷着,南烛好笑地看她一眼,让同为女人的自己看一眼背,竟然这么激动。
女孩埋怨地看她,噘着嘴说道:“姐姐你长这么大,竟然知道的还没我多!”
“好看到雌雄莫辨的人,在别人眼里,哪有什么性别,统统划为异性,异性!”
别说,南烛从前还真没听过这么个说法,施法帮兰真真穿上衣服后,忍不住想要逗她:“照你这么说,是将我看做能相恋的人?”
女鬼将女孩抱坐在怀里,冲她侧颊亲了一口,看她反应。
软软的唇贴上去的刹那,女孩的脸果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朵尖。
南烛轻笑两声,心情好了不少,道:“好了,不逗你了,会帮你找到死因顺利投胎的。”
兰真真半害羞半感激地扑到她怀里:“姐姐!”
*
兰真真发现季尘心情很差,尤其的差。
从刚才女鬼姐姐让他进屋之后,就一直板着个脸,时不时还冲她飞来一记眼刀,像是要剐死她。
她一直忍耐着没开口问,但小孩憋不住事,在季尘带着她去外门弟子住处查线索的路上,呆在红镯里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问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