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单方面决裂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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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尘解下腰间系的葫芦,拿在手上,一步步走近南烛。www.sushouwx.com

    店老板看出端倪,默不作声离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只把这一处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与我赌气可以,但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他将装满血的葫芦置于桌上。

    “诶呦”,南烛轻笑一声,也不矫情,直接拿起葫芦,掀开封盖,喝了一口道:“难为天才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还屁颠屁颠跑来山下给我送血。”

    季尘蹙眉道:“我们谈谈。”

    “谈?行啊!”南烛舔着被鲜血染红的唇瓣,哼笑一声:“幸得今儿个天才心情好,想跟我聊聊,不然等这好心情一过,我哪还找得着机会跟您说上两句啊!”

    说罢,她侧头掏了掏耳朵,转眼去看季尘,语气惫懒:“天才您请说,我这厢洗耳恭听着呢。”

    “可以好好说话吗?”季尘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地与她商询。

    “这态度要还算不上好,那可真够难伺候了。”南烛拉长嗓音感慨,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起来兴味全失,又接着喝酒。

    在她又要拿起酒盏给杯子里满上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她。

    “聊完再喝。”

    她斜倪季尘一眼:“难道我喝酒还能把耳朵给堵上?”

    “那好,我们就这么聊。”季尘妥协了。

    他永远拗不过她,在她面前,他只有妥协的份儿。

    “那日是我态度不好,我有错。”

    “我只问一句,你用恶作剧捉弄我,到底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单纯觉得好玩?”

    “当啷”一声,是南烛将酒杯搁在了桌上。

    发出清脆一响,恰如她要开口的前调。

    只见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在这一方狭窄又空旷的小天地里极为明显清晰,而后扶额开口,面上表情既好笑又无奈:“季尘。”

    她很少这般直呼他的名姓,其中少许郑重意味,让站立一旁的季尘身子都有些僵直。

    她的语气和而缓,嗓音清冽又低沉:“我根本没办法再配合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南烛停顿一瞬,似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过一会儿才又开口:“幼稚?”

    她终于不再喝酒了,而是转过身直面季尘,那被黑色丝带松散束起的及腰墨发随动作微微摇摆,搅弄着凝重的氛围。

    南烛坐在凳上,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好笑意味:“要是我净捡好听的话说与你,说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不断捉弄你只是想要逗你,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少年站立原地,认真地盯着她,抛出的话,简短却有力,其中真挚诚恳,不似作假。

    南烛怔愣一瞬,撇开头,嗓音冷硬:“你想听的话,我一句都不会说。”

    “要是想不开,就随你的便。”

    可季尘不依不饶。“你不是说我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吗?这次,就这一次,我不隐瞒内心所想,全都说出来,作为交换,你把你想的也都告诉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没想,我做的就是我想的。”

    南烛又恢复了最初的姿势,侧身对着他,一杯一杯地倒酒,单方面宣布这场对话已经终止。她的心门哪怕对着朝夕相处的小鬼,也只能敞开短短一瞬,连让对方瞥见残影都困难,便又迅疾地关上,锁住,不见天日。

    季尘并未从这短暂的争端中获取到任何,他想要的,能验证自己在这女鬼心中还有一点分量的证明。

    他内心的一切纠结,热切,渴望与挣扎,在她面前,都像长不大的孩子过家家般可笑,对她来说,他的情绪,所思所想,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于是在这封口的无言中,一切都明了了。

    他对她而言,是迫不得已,是无可奈何,是早该擦身而过,早该分道扬镳的路人甲,是平常在大街上遇见,她不会递与半分眼神的乙丙丁,他跟她,没有一点契合,没有丝毫默契,没有半分情义。

    没有鬼契,他算个什么东西。

    季尘像个雕塑,在原地沉默静立了很久,久到南烛那不断倒酒的手都酸了,才开口说话,嗓音喑哑暗沉:“你的鬼契,我会尽快找办法解开。”

    “血,你告诉我地址,我也会按时送来。”

    对面女鬼举着酒杯的手一滞,没有动作,没有应声。

    季尘将那当成默认,背着他的剑,走了。

    他出了酒楼。夜晚的城郊街道也并不寂寥,或许是因为在千机宗脚下的缘故,各家店铺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都是结伴的人和吆喝的商贩,热热闹闹,将冷清的深秋都渲染得暖融融。

    可季尘却觉得他的世界很安静,安静极了,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步步走,几多沉重,少许轻巧。

    那轻巧不是轻松,更多的是好似被抽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