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杀死那只知更鸟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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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不菲的餐厅。

    可疑人士坚持要请他们吃顿饭,他们坐进包间,她把菜单递给两个高中生点餐,在他们被价格吓到后只得自己点了几样很合诸伏景光口味的菜品(降谷零在心里怒斥跟踪狂的无孔不入),特意多要了份荞麦凉面。

    她嘱咐服务员在二十分钟后再上菜,期间不要有任何人进入包间。

    可疑人士试图让降谷零离场,被诸伏景光果断拒绝,他坚定地说:“没什么是zero不能知道的。”

    降谷零不自觉地挺起胸口,为幼驯染颁发的徽章感到骄傲。

    她仔细打量降谷零,在他几乎浑身发毛后才叹息一声。

    诸伏景光看着她拿掉帽子,散下一头蜿蜒的黑色长发;

    她取下口罩,露出苍白虚弱的半张脸;

    她摘下墨镜,一双和他极其相似的蓝眼睛温柔地看向他。

    诸伏富江说:“好久不见,景光。”

    诸伏景光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发急促,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像失语症复发般无力,他的视线摇摇欲坠,近乎要晕倒在当场。

    余光中他看见降谷零紧张地扶住自己,而富江——他的姐姐,慌忙扑过来,嘴唇一张一合,在呼喊他的名字“景光!”。

    “景光,藏在衣柜里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不要出声。”这是七岁的诸伏景光最后记得的母亲的遗言。

    他躲在衣柜里,被诸伏富江死死抱在怀里,捂住眼睛和耳朵。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是诸伏富江强行压抑的啜泣和慌乱的心跳,衣柜外传来打斗声,锐器刺入身体的闷响,痛呼声,血液滴滴答答流淌,凶手的脚步四处蔓延。

    诸伏富江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衣柜中空气闷热无力,毫无流通的迹象。

    在她的颤抖和泪水濡湿后颈的湿漉感中,诸伏景光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他才醒来,警察把他从衣柜里抱出,和姐姐一样捂住他的眼睛,他闻到遍地的血/腥/气息,来自父亲,来自母亲,来自姐姐。

    他在葬礼上见到父母的尸首最后一面,葬礼上人来人往,他认识一些,也不认识一些,他只能牵着高明哥的手,咬住嘴唇落泪。

    葬礼结束时,富江还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她身中                                                数刀,重伤昏迷,医生都惊奇于她还活着,按她的失血量来看,她早该死在那个雨夜,连次日清晨都熬不到。

    但她不仅活下来了,还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康复,甚至偶尔能清醒过来说话。

    查房护士被她的动静吓一大跳,听到她嘶哑地试图说出什么,护士贴近她的唇边,听到半个名字“有里”。

    护士把这个名字传给了警察,一筹莫展的警方立刻查到诸伏景光前段时间因阑尾炎意外去世的同班同学就叫外守有里。

    他们登门,顺利逮捕了外守有里的父亲外守一,他对罪行供认不韪,很快被送上审判席。

    虽然外守一未被判处死刑,但凶手落网仍是个振奋的好消息。

    情况似乎在一切向好,然而日益清醒,已有完全康复希望的富江突然被医院宣布病情恶化,转移回重症病房,不久就下了死亡证明。

    尚且兵荒马乱的诸伏家没人顾得上去问详情,等到诸伏高明和诸伏景光被安定下来后,诸伏富江已经变成小小一盒骨灰。

    在诸伏景光已经完全接受姐姐和爸妈一起离开后,富江再次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差点丢人地昏过去,但幸好也只是差点。

    在被降谷零扶稳后他勉强缓过神,不敢相信姐姐从冥界折返,他试探性伸出手,摸到了富江温热的脸颊,呢喃出声:“……姐姐。”

    富江牵住他的手,让他确定自己的存在,她把声音放得轻柔:“嗯,是我,我回来了。”

    诸伏景光能感到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涌出,视线变得模糊,毛玻璃外的富江只剩下轮廓。

    富江因他的泪水有些慌张,她抽出手帕帮他擦拭:“别哭呀,景光,姐姐、姐姐在这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努力深呼吸,试图阻止翻涌而上的情绪,喉头却一阵反胃的颤动。

    最终只剩降谷零手足无措地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姐弟泣不成声。

    他从二人交流的片段中判断出富江的真实身份,于是松一口气,默默关掉手机上即将拨出的报警界面。

    富江艰难收拾好情绪,诸伏景光也缓过来,他第一时间急促地询问:“姐姐你……去哪了?”

    富江重新给自己做好伪装,她避重就轻地回答:“我被领养了,现在暂时姓川上。”

    她在戴上口罩前扬起笑容:“不过名字没改,我还叫富江。”

    诸伏景光深深皱起眉,一时冲击不会让他失去思考力,许多被忽视的疑点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