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顶峰(修)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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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松年垂首道:“原阁老把持着户部,再细的账不好翻出来,但是锦衣卫这边留着些刑名的案底,虽说片面了些,可若是彻查,也能有不少收获。”

    万枫嗯了一声,“不忙,你先说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因是先帝征收矿税,凡开矿采矿者,都需要向宫中交税。为了提高效率,当时收税的公公提了包税的法子,原本无事,偏偏当年的晴州知县原磬非要针砭包税之弊,竟要越级递折子。”

    王松年咽了口唾沫,又道,“他此举本是滑天下之大稽,可巧当时梁阁老盯上了那道折子,想趁此时机把包税制给废了。幸而他为人识时务,被先帝和司礼监敲打了敲打后,便把本来要助原磬呈上去的折子打回去了。”

    “哦?”万枫揉了揉额角,“那原磬是如何死的?”

    “这便无人可知了。晴州传言是原磬目睹山水泄入矿洞,本想去救,谁知那水是山洪倾泻,滔滔洪流把山体冲了个天崩地裂,原磬也就死在了那场矿难里。”

    王松年抬起眼望了他一眼,万枫墨发倾泻,发际露出的小耳莹润光洁,耳垂晕点朱砂般的红粉之色,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愿不得那小皇帝也为这阉人神魂颠倒……果真是万古难见的美艳皮囊……

    万枫仿佛对这目光浑然不觉,眉眼弯弯地合了卷宗,扔到了王松年怀里。

    “绕开这桩罢。矿税不过户部                                                ,此刻再查也无源可查。”

    王松年不解:“干爹的意思是……”

    万枫托腮瞧他,“我只想知道原磬是怎么死的。死活的事儿,你们锦衣卫擅长,不是么?”

    王松年略明白了些,还未称是,便见一方纯白色的锦帕递了过来。

    万枫柔声道:“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擦擦吧。”见他怔愣着,万枫索性勾着他的领子扯过来,用那锦帕为他揩去额角的汗渍。

    万枫压低声音道:“……我不信原磬是自己倒霉才死的。那折子是梁嗣打回来的事,原磬不知道,原峦也不知道。他们本以为梁嗣是要帮原家的,按理来讲,该对梁嗣感恩戴德才是。”

    为什么又成仇?

    简单。

    原磬的死和梁家脱不开干系。

    万枫将锦帕顺着王松年的领口塞进去,笑道:“去梁家看看吧,莫怕,有我助你呢。”

    王松年被他身上那股暗香绕晕了神智,除了应好,早已什么也说不出了。而后又是怎么站起的身、怎么出的门,通通忘了个干净。

    直到在窄巷深处与那极高的男子狭路相逢,被对方一下子抽走了领口的帕子,这才受了震悚般的清醒过来。

    满驭海手中握着浸透汗渍的锦帕,斜睇着他,声音冰冷:“这是什么?”

    王松年没来由地遍体生寒,也来不及想这北燕太子为何会出现在东厂,便跌跌撞撞地逃窜而去了。

    满驭海还没解玉牌便闯进了侧堂,也不管刘恩祥在后面怎么喊,只把门锁一扣,将外头的喧嚣都隔了出去。

    万枫这回学聪明了,没有再把内室的窄门打开,而是多推了一节门闩。满驭海攥着那块锦帕站在外头,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过帕角的红枫,像是要把那丝绣磨烂。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茗才推开门。满驭海在阴影里看着他退下,而后大步走进室内。

    万枫已经睡了。他把自己缩在锦衾里,露出微微扇动的长睫和精巧的鼻头。

    满驭海盯着他看了半晌,手指攥着被角,一点一点扯下来,直到万枫红润的唇瓣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外。

    他舔了舔犬齿,屈身咬上去。

    万枫在半梦半醒间懵懂地回应他,温湿的软舌失了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撕咬。满驭海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脖子,从唇瓣流连到颈侧,像是耐心地处理着濒死脆弱的猎物。

    万枫饶是再困也该醒了,揪住满驭海的衣领要他起身,连推带扯毫无用处,最后只能屈膝去顶他的胸膛,却被满驭海一下子掐住了大腿根。

    “今晚不打算向我讨报酬了?”

    万枫一听他的声音就察觉到了不对,太冷了,少了轻薄的揶揄,更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这种语气他只听过一次,还是在和满驭海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夜里。

    满驭海见他不应,低低冷笑一声,指节用力,将他的双腿分开:“你只这样睡得着吗?”

    他把那方锦帕从袖中扯了出来,随后掐住万枫的肩颈,将帕子一点一点挤进他的口中。

    也不知在说什么:“自己尝尝,湿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