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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昌被姜荣逼着爬到了李云鸷脚边,见他哭哭啼啼停顿不前,姜荣又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赵文昌哭着说道:
“宋时安,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海安阁】”说着就眼睛一闭从李云鸷踩在同伴身上的一条腿下面钻了过去,顿时惹来周围人的一阵取笑,众人开始相互议论起来:
“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宋时安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错。赵文昌遭报应了。”
“宋时安这小子成一趟亲回来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身边还多了一个身手了得的跟班。”
“确实奇怪,莫非他的娘子出身显赫,宋时安攀上高枝了?”
“有可能。”
“这小子运气还真好,傍上妻家人,连腰杆子都硬了。”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这个说法,要不然怎么成亲回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想想当初宋时安那个窝囊样儿至今让人记忆犹新啊!
那时他亦跟现在的赵文昌一样边哭边钻了赵文昌的胯,之后便羞愧难当地跑走了,有人看到他缩在某个偏僻墙角痛哭。
从那以后,原本受夫子和同窗赞誉的秀才便得了一个“胯.下秀才”的污名,名声一落千丈,夫子对他失望至极,训斥他说‘大丈夫当屈不折腰,死不低头’,而他,把读书人该有的气节全丢尽了。
现在“宋时安”以牙还牙,竟是将之前受过的胯.下之辱还了回来。
李云鸷和姜荣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范氏唠叨着问他们怎这么晚才回?
姜荣随替李云鸷解释说是跟几个同窗一起讨论功课,所以回来晚了。
范氏不疑,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李窈窈自然不信他们俩人会跟同窗讨论功课,李云鸷今日才第一天去书院,他过去也就是装装样子,肯定不会真的认真读书,且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性子,又怎会随便跟一些不相熟的人混在一起。
待进了房她便鼓起勇气问他,“兄长,今日去书院可还顺利?”
“遇到几只讨厌的苍蝇。”他冷冷答道。
“是有人找你们麻烦?该不会是昨日在东大街遇上的那几个人吧?”
她清楚记得那几个人昨日一见面就喊出了“宋时安”的名字,他们定然是认识宋时安的,临走时还放话说让“宋时安等着”,莫非他们今日便找他和姜荣寻仇了?
“安心睡你的觉罢。此事不用你操心。”
说着便躺上床把床帐一拉,与她隔成了两方天地。
李窈窈见他没有否认,断定就是那几个人找麻烦。
“兄长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她对着紧闭的床帐跟他道歉,但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她亦不在意,想到带回来的珊瑚珠,便拿了出来坐到凳子上就着不太明亮的油灯继续做尚未完成的禁步。
白天铺里时常有顾客进出,她腾不出多少时间来做,只能趁晚上得空后赶出来。
房里的灯光一直亮到很晚,李云鸷躺在床帐内亦睁眼到很晚,平日虽早早上了床,可其实都要很晚才能睡得着,他每晚都将外面的女子发出的各种细微声音听在耳里,她铺床的声音,去书架上翻书看的声音,吹灯的声音,甚至连她睡着后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他都能听见,还有她每日天将亮时就起床的声响,他睡眠太浅,稍有动静就能惊醒,以至于时常让他睡不好觉。
感觉到外头久久不灭的灯光,李云鸷从床上坐起抬手掀开床帐一条缝,一眼过去,便见到那丁香一般的女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几颗珊瑚珠摆弄着,红润的珠子捏在她雪白娇嫩的手指间,一红一白尤为养眼。
青年掀起床帐的手收回来,重新躺下,男人身体的重量让简单的床架发出吱呦的声响,惊动了正聚精费神的李窈窈。
她转头看过去,床那边又没有了动静,她把做好的禁步小心地收起来,这会儿才注意到夜已经很深,心里有些歉疚,亮灯到现在不知是否影响了床上的人休息?
她轻手轻脚拿来被褥快速地铺上,吹了灯睡去。
她刚睡去不久,房门外传来两声轻叩,李云鸷掀开床帐下了床,正准备去开门,却发现被李窈窈的地铺挡住了,她的床就铺在房门与床之间的空档处,她现在又睡在上面,他若要出去,必须从她身上跨过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叫醒,这时外边又传来两声轻叩,姜荣在外头轻唤一声,“主子。”
李云鸷顾不得其它,赤着脚长腿一抬便从李窈窈身上跨了过去,他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姜荣当即递进来一封信,道:
“雷平让人紧急送来的。”
他伸手接过将门关上了,再次踩上李窈窈的床铺,一条腿刚跨过去,床上的人儿突然翻了一个身,身体刚好翻到他跨出去的脚下面,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