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来那些短信。

    本以为会是一堆解释自己那些行径话语，他甚至都不用赵殊然解释得多么完美合理，只要说一句下午话都是冲动下乱讲，他赵斐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以后，他们一家人还是像以前一样。

    打开信息前，赵斐耳里还回响着他在老宅下楼离开时，林金薇对赵成彬低声说话：“不要紧，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多好啊。”

    可是短信里，没有解释。

    是赵殊然控诉。

    控诉着这么多年来，赵斐压根没将他当成家人点点滴滴。

    控诉完，却又无比平静地说：

    其实我们本就不是家人，更不是亲人，从我踏进赵家那一刻，我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多多少少占有了本应只属于你东西。我明明知道，却一直当做不知道。

    赵斐，你应该一直都像最初那样对我。

    ……

    赵斐本来不想回，结果看完实在气得不行，血管都气得突突跳，没忍住，飞快打了几个字过去。

    “放你爹狗屁！！！”

    气得连矜持优雅都不要了。

    半个小时后，当陆覃电话打过来时，赵斐火气才稍微下去了些。

    一摁接听，就没事人似地问：“小覃，棋下得怎么样？赢几局了？”

    那边没声音。

    赵斐以为是信号不好，起身跑到阳台那边，喂了几声后，打了个喷嚏。

    手机里终于传来声音。

    “你感冒了？”

    赵斐听他语气紧张，连忙摇头说：“没有，应该是有人想我了！”

    “……”

    赵斐笑道：“是不是你？”

    少时，他听到了一声磁哑“嗯”，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情绪，又说：“赵斐，你在哪儿？”

    赵斐正考虑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忽地又听到对方道：“我不在外公家了。”

    “……啊？”赵斐懵了。

    “你不在江城。”

    “我……”

    那道徒然沉郁嗓音打断了他话：“你说过寒假一起滑雪。”

    “只和我一起。”

    “你说过。”

    赵斐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你、你不会去江城了吧？谁告诉你我跟别人去滑雪了？”

    说完就想起离开江城老宅时，他确实是这么告诉林金薇他们……

    但也不算是什么难解释大误会，他很没底气地笑道：“我是想先在F市玩一天等你，谁知道你那边行程有变呀……小覃，你来江城了都不告诉我，要知道我就在江城等你了！”

    那边没声了。

    赵斐坐到床上，一边歪头听电话，一边打开ipad跟他说那些早就一起做好F市游玩计划，把更改地方事无巨细，有模有样，最后小声问：“你还在江城吗？”

    陆覃：“嗯。”

    也不知道之前脑补了些什么，此时语气终于恢复如常了。

    “真是，我错过了，”赵斐很没办法，又很靠谱地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先在附近找个酒店睡一觉，明天上午高铁票已经买好了，小覃，我到时候去车站接你！”

    青年沉默了会儿，轻声问：“你订是哪个酒店？”

    赵斐说了名字和地址，又非常满意地补充：“这附近有很多好吃，等你来了，我要对它们大开杀戒！”

    话落，好像听到了一声低笑，低到几不可闻，转瞬即逝。

    他差点儿都要以为那是自己错觉。

    他们一通电话聊到很晚，赵斐后来问他怎么只在外公那里住了一天，又怎么突然跑到江城……

    问时候正好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

    手机那边安静起来，半晌后只道：“睡吧。”

    赵斐哦一声，也忘了自己问题，钻进被窝里瓮声瓮气地笑：“那晚安，明天见！”

    此时深夜江城，陆覃开车前往F市。

    放置着手机屏幕不时闪烁着。

    有几通未接电话，都是陆家那边人打来。

    微信里，陆枫消息一直没停。

    陆枫：他早晚要知道，而且谁也没想到他会在除夕夜过来。

    陆枫：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接电话？还是你真想和陆家一刀两断？！

    陆枫：……陆覃，他知道你失去陆氏继承权这件事，真至于你害怕成那样吗？！

    ……

    F市。

    赵斐彻底睡着了。

    尽管白天发生了很多事，但赵斐一碰枕头，就很神奇地忘了一切，睡得美滋滋。

    不美是中途突然做了个梦。

    梦里，他站在高中校园里，当然，不是穿来这个世界里高中校园。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