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迟眼睛闪了闪，“好。”

    话音落下，立刻有仆人在他们面前排开，躬身请两人进小房间。

    房间里的其他人听见动静纷纷抬起头，扒着涂成白色的栏杆向外瞧。眼神里半是警惕半是希冀，两相中和，奇异的保持了沉默。

    穆迟边走边看，和他们一道进来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除了关石和高二，还有被温斯顿称为第十四位客人的斗篷人。

    “快来。”不等穆迟和应无予绕过天使雕像，薛烈拍了拍栏杆，手腕上的铁链随着摆动磕在上面，发出异常清脆的响声，“别让我一个人在这儿。”

    仆人们手脚麻利打开房间门，做出请的手势，“请进。”

    不用他催，穆迟和应无予主动走了进去。

    “你们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薛烈坐在角落，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看不清在做什么。

    “去了古堡外面，”穆迟将兜里的缺角硬币摸出来扔给薛烈，“发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薛烈单手接过硬币，在嘴边吹了吹，贴心的塞进胸/前的口袋里，手掌拍婴儿似的拍了拍。

    穆迟在他身边坐下，环视周围，房间虽然是牢房的外形，内里装饰却也不差。一整面墙上绘着天使，圣光在天使身后铺开，仿佛是迎接死去的人去往天堂的天路。

    “巴特莱不是巴特莱，”穆迟边看边说，“是温斯顿。”

    “他有个妹妹，和温斯顿是青梅竹马，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妹妹嫁给了温斯顿的父亲老温斯顿，父子两个人有了裂缝，以至于老温斯顿死的很早。”

    薛烈跟应无予要了根烟叼在嘴里，单手点上火，重重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嘴角溢出，丝丝缕缕铺成了一块透光的纱巾。他默默听着，不置一词，

    末了，薛烈弹下烟灰，“真他/妈狗血，第一次来的时候居然没注意到。”

    穆迟深以为然，不过这样说下来，还是出现些漏洞。如果温斯顿真的如同传说中，或者和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欢巴特莱的妹妹，那古堡里随意出现的她的鬼影温斯顿不可能不知道。

    “对了，”穆迟想起来，“许雅雅和梁铎死了。”

    “死了？”

    穆迟没想到薛烈第一个问题是这个，愣了下才敢回答，“嗯，我和无予看了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薛烈看向应无予似乎在求证。

    “是。”应无予简短回了句。

    得到他的肯定，薛烈便不再说什么了。咂摸半天，只得出来一个结论，“梁铎死的可惜，我记得他当初跟在你身边的时候和他差不多。”

    说着，笑眯眯的拍了拍穆迟的肩膀。

    穆迟啧了声，拂开薛烈的手臂，没成想碰到了他一直垂在身边的手臂。

    “嘶……”

    尽管薛烈阻止自己发出声音，还是抵不住蓄积已久，猛然爆发的痛意。尖锐的痛从骨头深处透出，每呼吸一下都像是千万根针在扎。

    “你怎么了。”穆迟倏地坐起身，上下打量着薛烈。

    应无予也看了过来，同样在审视，视线落在薛烈的手臂上，语气凝重，“你手断了。”

    薛烈脸色苍白，冷汗一滴滴贴着脸侧落下来，他嘴唇没有血色，还强硬着回答，“没那么严重，再接上不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越说越离谱，穆迟看不下去了，转头问应无予，“你会吗。”

    应无予“嗯”了声，跌打损伤，骨折脱臼，他了解过一些。他在穆迟注视下拎起薛烈软趴趴的手臂，握住整个手臂，极富技巧性的缓缓使力，只听薛烈痛苦的声音中伴随着短促的骨头声。

    “感觉怎么样了。”穆迟问。

    “没事。”薛烈摇头，尝试转动手臂，“我恢复能力强，过一晚上基本上就好了。”

    “温斯顿做的？”

    穆迟没想到等来薛烈的一声嗤笑，可他分明闻到了苦味。

    “不是。”薛烈否认，“他没伤害我的本事。”

    他越是这样说，穆迟越好奇，目不转睛看着他。薛烈并不弱，这一点穆迟比谁都清楚。若非如此，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能伤到他的人，穆迟还是很好奇的。

    关石等人的名字在穆迟心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斗篷人”身上。结合薛烈最近的表现，也就只有斗篷人附和条件了

    “是斗篷……”

    “尹鸿。”

    两人的声音诡异的重合在一起，说出了两个毫不相关的名字。

    尹鸿？穆迟有片刻的诧异。

    “尹鸿不在这里。”穆迟怀疑薛烈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轻轻出声提醒。

    谁知薛烈反而摇头，凑近穆迟和应无予两人，眼里是不屑于掩盖的情绪，“他当然在。”

    “斗篷人就是他。”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