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进退有度的秦鸿业，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定然是不相信的。

    

    “我刚路过御花园，正巧看到容妃娘娘在此，特来打一声儿招呼。”他语气一转，“近日里宫内有许多传闻，想必容妃娘娘听到了吧。”

    

    她自然知道，秦鸿业说的是那件事儿，故意反问，“本宫不知道，大皇子所指何事。”

    

    秦鸿业笑了笑，“容妃娘娘知道的，不过那些事不过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罢了，容妃又何必当真，还跟小辈计较，大动干戈，失了身份。”

    

    虞凉月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他。

    

    面上虽然笑着，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分明是夏日，却像是把人丢入了冰窖里，从脚底升起一股子寒气。

    

    果然，俗话说的好，三岁看到大，秦鸿业终究还是曾经的秦鸿业。

    

    虞凉月不答反笑着问，“所以，大皇子是觉得本宫做得不对，来兴师问罪的？”

    

    这话让秦鸿业面上的笑意淡去了一些，他抿唇看着虞凉月，许久没有说话。

    

    但态度表达了一切，他正是这个意思。

    

    “本宫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反而想问问大皇子你。”虞凉月抬了抬下巴，站在凉亭上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本宫虽不是皇后，但好歹是你父皇亲封的妃位，按理来说，你应当唤本宫一声庶母妃。怎么大皇子从刚才见到本宫开始，并未行此大礼，称呼上也多有怠慢.....还是大皇子觉得本宫配不上你一声称呼？”

    

    虞凉月的声音不算高，反而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音色绵软。

    

    但她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协理六宫，不知不觉间养出了一身威势。

    

    秦鸿业竟然生生地被压住了，刚才还一派淡然的脸上肉眼可见地产生了变化。

    

    他咬了咬嘴唇，眼神往上看了一眼这个漂亮到过分的女子，分明还是那张脸，但身上的气质跟曾经判若两人。

    

    “刚才是儿臣疏忽了，还请庶母妃切勿跟我计较。儿臣可从未有任何不敬和怠慢的意思。”

    

    “你若是没有，那为何你一个小辈，居然来质问本宫的决定。”

    

    虞凉月丝毫不给面子，毫不留情地继续开口打压。

    

    秦鸿业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这个女人，果真难缠。

    

    “容庶母妃应该误会儿臣了，儿臣没有这个意思。”此刻就算是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