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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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枝可依》
周行牧与曷鞅秋商议,让他先回北胡,待周懿放葬礼结束,新皇登基后再寻个地方商议通商契约。
“也行,但我得先见见阿津,她怎么没同你一起带兵?”曷鞅秋有些疑惑。
周行牧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好在祁雪从后面出现,将信交给了曷鞅秋。
曷鞅秋展开了那封来自除夕夜的信,心疼得不行,他自然知道行津在宫内是被软禁着,热爱军营的人,怎么能在皇宫这种地方待得舒服呢?
“她现下在哪儿?我带她走吧。”曷鞅秋收了信问祁雪。
祁雪抿着唇不说话了,见两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曷鞅秋的粗神经也细了一次,他蹙眉问:“她怎么了?”
“她死了。”宁浮端着木盒走了进来,“她带兵夜巡冷宫,遇上敌袭......牺牲了......”
曷鞅秋眉头更深了,他不认识宁浮,转头看向周行牧,似是在求证。
周行牧垂下了眸子,并不与他对视。
“周行牧!”曷鞅秋有些激动,上前两步揪起他的领子道,“你不是能护着她吗?”他咬牙举起了拳头。
周行牧没有要躲的意思,祁雪的心被猛地揪了起来,但她也并未上前阻止。
在拳头落下的瞬间,曷鞅秋忽然卸了力,他磨了磨牙,转头看向宁浮手中的木盒。
“她不是被杀的,是......力竭而死......”宁浮将木盒递给曷鞅秋,又转身从宫女手中取了一个酒囊,“士兵们赶到时,她靠坐在树下,刀不见了,手里攥着这个酒囊......”
曷鞅秋一眼就认出那是他送的酒囊。
“节哀。”说出这句话时,宁浮心中涌上浓浓的无力感,她有多恨当时对她说出这句话的周行牧,就有多恨现下的自己,无力又冠冕堂皇。
翌日曷鞅秋带着行津启程回北胡,当北胡军离了城门,百姓们才敢在城门口探头探脑地看。
祁雪站在城门口,问周行牧:“他会不会反悔?若是到时不来商议契约了怎么办?”
周行牧遥望着曷鞅秋离去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道:“他不会的。”
......
中都花了近两个月才将战场打扫干净,两个月前曷鞅秋带兵离开,宁浮对外宣布周懿放病逝的消息,葬礼筹备了许久,只是为了等陈明珠处理好西都之事,带着周蘅明来送父亲最后一程。
“明珠他们快到了吗?”祁雪腮帮子鼓鼓的,手上还捏着半块桂花糖糕。
沁甜斋重新开张,但她却觉得那里的桂花糖糕没有在北都吃的香,便央着周行牧给她做。
于是周行牧白日里除了要出门去处理事务,中途还要抽空回来给她做桂花糖糕,虽已是入秋的季节,但他总觉得糖糕放久了容易坏,便日日坚持做新鲜的。
“快了,这两日该到了。”两个月前周行牧收到刘静来信,说祁雪赶往中都时路过了北都,他给诊了脉,身子有些虚,嘱咐周行牧让太医给她好好补补,于是这两个月祁雪只管吃吃喝喝,并不劳心。
周行牧将厨房收拾干净了,转头见祁雪正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正是午后时分,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她头顶是一棵葱郁的桃树,绿叶掩映间隐约能看见粉色的桃果,祁雪不听劝,非要在桃树下乘凉,周行牧只好派余新和卢子田在一旁守着,生怕桃子熟透了掉下来砸着她。
许是睡熟了,她手一松,半块桂花糖糕便稳稳掉入周行牧手中。
余新看着周行牧将剩下的半块糖糕吃了,便招呼卢子田离开,接下来应该用不上他俩了。
周行牧站在躺椅旁,抬头看着桃树,这是祁雪三年前初次进宫时为他在飞英殿种下的。
她不爱拐弯抹角,大大方方承认这桃树就是给他种的,周行牧抿嘴笑了笑,今年是桃树第一次结果,竟让他们赶上了。
他想起当初那棵无疾而终的桃树,若是还活着,该比这棵要高上许多,正感慨着,面前忽然砸下来一颗桃子,他顺势抬手,那熟透了的桃子落入他掌心,沉甸甸的,汁水充足。
他正想叫醒祁雪,低头见她睡得熟,面容平静,两颊还泛着红晕。
周行牧目光沿着她的胸口往下,八个多月的肚子已很明显了,里面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抬手看了看桃子,又看了看祁雪,或许这些年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将军!”院子外进来一士兵,见祁雪睡了,原本高扬的声音猛地轻了下来:“陈将军他们到了......”
即便他反应极快了,但祁雪还是被吵醒了。
“明珠来了?”她抬手,周行牧接住,将她从躺椅上扶了起来。
“嗯?桃子熟了?”祁雪指着周行牧手中的桃子问。
“嗯,熟了,是他自己掉下来的。”周行牧解释,不知是不是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