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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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形。

    她蹙眉,若是北胡人胜了,南城门该是被北胡军驻守,若是北都胜了,又怎会将南城门洞开呢?

    北胡人主攻北城门,当初她怕敌军偷袭,严令禁止开其余三个城门,如今是何情况?

    马车疾驰入城,一路上两侧房屋破烂不堪,但并不见百姓身影,也并未见横尸。

    祁雪心中愈发疑惑了,才离开了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什么了?

    路过北都王府时,祁雪终于看见了人,辛晴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辛晴!”祁雪大喊了一声。

    辛晴忙看过来,见是祁雪,脸上又喜又忧,大喊道:“将军回来了!将北胡人击退!夫人快去城门处看看!”

    听说周行牧回来了,祁雪眼神一亮。

    “快!去北城门!”祁雪喊。

    小荷挥手又抽了马一鞭子,马车飞速前进。

    北城门处聚集了许多百姓,大多是老幼与妇人,见小荷驾着马车过来,纷纷大喊夫人回来了。

    祁雪没等小荷扶,自己跳下了马车。

    吴水合迎了上来,祁雪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大喜:“范先生和行止呢?大家都还好吗?”

    吴水合原已上扬的嘴角僵住,慢慢变得平直,连周围的百姓们都不说话了。

    “将军回来了,方才带着人出去追北胡军了......”

    祁雪见他神色不自然,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笑脸也没了,蹙着眉问:“范先生和行止呢?”

    吴水合低着头,宽阔的肩膀塌了下去,低声道:“范先生他......”

    祁雪见他半天也说不出口,心中已有了答案,她绕过吴水合往城外走。

    城外已是一片尸山血海,北胡军的尸体与北都人交叠在一                                                起,姿势扭曲、伤口骇人......

    祁雪眼尖地看见一匹倒在地上的马还喘着气,那是北胡人的马。

    她走近了,见那马鞍上绑着根麻绳,另一头竟挂着一条人腿!

    那腿破损得厉害,但她熟悉极了——是范先生的残腿。

    “范先生带着百姓出了城门,没几步便被人扎了心口,他的刀......连血都没见......北胡人割了他的残腿挂在马后拖行,说是......说是行莽的报应......”

    小荷在一旁听了,缓缓闭上眼,眼角落下两颗泪来。

    祁雪上前解了那条残腿,颤着手想去碰,却又收回了手。

    “行止呢?”

    吴水合叹了口气道:“他一向有心病,在城墙上眼睁睁看着范先生被折辱,他胸口疼得厉害,还没等刘大夫赶到就......”

    祁雪眼眶一酸,周行牧早说过,行止的心病需静养,不得受累、受刺激......

    周行牧还说,当初行止被家人藏在屋子里避祸,小小的孩子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能面对的只有漫长的等待,等到太阳落下又升起,无数次循环后,周行牧找到了他,那时周行牧并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他的家人都死了,没想到行止的第一句话便问:“我家里人都死了吗?”

    周行牧点头后,行止便晕了过去,大夫说他有从胎里带出来的心病,家里人也是怕他劳累受惊,才将他藏在家中......

    祁雪跪在范恒的残腿前久久不语,该如何说呢......若不是有心病,行止不会被藏着活到现在,可若不是有心病,他也不会死在城墙上......

    祁雪缓缓起身,环顾四周,忽然朝一处走去,她跪下将尸体扒开,一边扒一边干呕,看起来十分痛苦。

    “夫人......中都来信了......”

    祁雪低着头,她将范恒的尸体扒了出来,转头接过信纸,展开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喉头一甜,呕出一滩血来。

    小荷吓得不敢上前。

    祁雪的鼻息间尽是血腥腐臭,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只能跪在尸体边上,愣愣地看着范恒没了血色的脸。

    远处天空与尸山血海的相接处传来马蹄声,众人抬头望去,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将军回来了!”

    祁雪的眼珠转动,望向策马而来的周行牧。

    他的头发有些乱,眼底尽是血丝,连胡茬都有些长了。

    周行牧翻身下马,疾步走向祁雪,看见地上的尸体时脚步一顿,随即与祁雪一同跪在一旁。

    祁雪将信纸塞进了周行牧手中,而后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往上靠。

    周行牧低头看了一眼信纸,手指猛地攥紧,信纸被揉烂,他立刻回抱住了祁雪。

    此时祁雪忽然推开了他,伸手用力地掰着他的盔甲,周行牧忙将盔甲卸了,只着玄色里衣,祁雪重新扑进他怀里,将耳朵紧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