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危言耸听(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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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道,
“阿姊,其实陆府还有空房间,或许,或许我可以把小果儿接回陆府。”
“不用。”
陆蔓恭恭敬敬伏身叩首三次,然后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放弃吧妹妹,白郎真的不会回来了,收养小果儿没有意义,你不用再为了打动他、打动我,平添麻烦。”
她站在佛像下,垂眸看来的姿势与菩萨何其相仿,可她自作主张的话语,好冰冷,好冰冷!
陆桐捏着手绢一紧,
“我没有想着白郎!”
“五娘子!”
薛望清再一次打断了陆桐。
他从殿外走来,这一次,他没有克制恼怒,不容拒绝的挡在了陆蔓身前,
“佛殿重地,五娘子请自重。”
陆桐目光颤得厉害,在两人身上逡巡许久,最终一个字都不想解释,捂着脸跑走了。
陆蔓料想,这次怕是将桐妹妹伤得狠了。但为了她的未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长久的目送着小女娘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重新回过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年郎,
“薛郎怎么跟来了?”
薛望清领她走到窗边光亮处,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只香囊,“喜欢吗?”
香囊是普通的团花麻布,绣了万字纹,塞了药草,有股淡淡的檀香,应该是昭玄寺里的祈福香囊。
陆蔓接过,“你去后堂请的?”
薛望清憨憨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陆蔓手上的两只香囊,有些欲言又止,
“这只是给王爷的。王妃好像很……很担心他,我就帮他请了一个。”
虽然薛望清一直很理智的告诫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他二人本来就是夫妻。
只是抵不过少年的心思热烈霸道,连日流言让心酸憋闷难以抑制的疯涨,在话一出口的瞬间,达到顶峰。
最委屈的还不是这个,最委屈的,是他连难过的资格也没有。
他不敢问,也不敢说破,脸上隐忍这愤懑不甘,生生忍下了所有的争强好胜。
陆蔓明白他的心思,“薛郎都听说了?”
她没有说明,但少年郎知道她是指和李挽的种种,下颌咬得更紧,“嗯。”
看见少年明媚的目光,因为隐忍变得暗淡、变得痛苦挣扎,陆蔓有些心疼,
“抱歉,让薛郎如此伤心……”
“我……”
她扬起小脸,急切的想要解释,不妨殿外僧人突然开窗,绵绵雨丝飘进屋来。
薛望清眼疾手快将她拉近身侧避雨,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薛望清护在身前。
墨色束腕的手搂在她的胳膊,随着心跳轻颤,是属于少年的那种朝气勃发的跳动。
抬眼处,少年目光如炬,只一眼,便足以将她融化。
“抱歉,”
薛望清仓促的别开目光,支支吾吾道,
“其实……其实王妃不必愧疚,”
他心虚的瞟向陆蔓,只感觉语言是那么苍白,
“毕竟……毕竟王妃是薛某的挚友,寻常人受惊受怕薛某都会担心,何况王妃。”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陆蔓目光懵懂,“……挚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望清的本意想让陆蔓不要自责,没想到越说越错,慌张得直摆手,雨珠落进袖口,打湿了大片衣袖。
两人站在落雨的窗下,无声的注视着彼此,好像不说是错,说了也是错,怎么说都是错。
沉默着,试探着,反而是小娘子先开了口,
“薛郎,我和王爷就是逢场作戏,不可能有丝毫感情。”
她的声音是那么伶俐坚定,哪怕是在雨幕里,也不受丝毫影响,
“外界的传言只是传言,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其实我一直……”
“王妃不用解释。”
薛望清将她打断。
他知道传言不可信。他只是怨恨自己无能,怨恨自己不能坦坦荡荡,但他从来没有埋冤过王妃,他没有资格,他也永远不会。
能遇见,他便已满足。
“王妃不用解释,王妃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我会永远支持王妃。”
陆蔓心里漫开一阵暖流,
天光渐亮,雨势却不减,绵绵细雨转眼变得倾盆。
陆蔓还要去帮李挽取药,两人只能找了药铺后面一家茶肆,一边避雨,一边等待药铺伙计将药送来。
这两天建康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纪勇男围抄王府之事,茶肆的讨论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