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四坊观案20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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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泪眼婆娑,伤心欲绝。
棠梨只觉心中不忍,却躬身向前,凝视着陆念珠的双眼。
一字一顿道,“凶手,就是,王妃,您啊!”
陆念珠面色大骇,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棠梨。
棠梨觉得她的心智,熬煎得差不多了。
索性摊牌道,“王妃功成于小心翼翼,却也败于小心翼翼。”
“那日王府小筑,王妃问卑职在做什么,卑职有心套王妃的话,就说在小山那里,发现了一条缝道,若是寻常贵女,必然要问何来得缝道,锦衣卫查这个做什么?可王妃没有问。或许,因为王妃本身就不诧异。又或许,王妃不想表露出对这个案子好奇,所以选择守拙纳言。”
“可人的真情实感,是无法掩饰的。譬如,王妃若是真的关心王爷,必然不肯相信尸骨是王爷的,必然好奇王爷是怎么死的?必然追问凶手是谁?王妃想要演戏,可除了悲痛,却不知要如何演,因为王妃从头到尾,就知道凶手是谁?王妃怕露出马脚,过分小心谨慎,这反而就是最大的马脚。关心则乱,忧虑则扰!”
“王妃的夫君,不仅仅是死了,还死于谋杀,王妃的愤怒和好奇,应该是大于悲恸的。”
魏棠梨目光悲悯,冷静望着陆念珠。
“方才王妃抽噎哀泣时,卑职在想,王妃只有哭起来时,演得最逼真,到底王妃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王爷呢?王妃如此恨王爷,必不会是哭王爷,那就是哭自己吧!遇人不淑,一生悲苦。”
陆念珠目畔成晦,泫然泣下。
“魏执笔,就是这样断案吗?移花接木,栽赃陷害,全凭执笔空口白牙,妾身笨口拙舌,要请圣上决断...”
她捏着帕子,脸上尽是悲愤。
魏棠梨却目光笃定道,“世子不是王爷的血脉,王妃应是心知肚明,以假世子承袭伯阳王封号,不仅是王府内宅纷争,更是欺君罔上之罪,王妃想清楚了吗?”
“你...你...胡说!”陆念珠脸色惨白。
“王妃听过滴血验亲,知道亲生父子,滴血相融,方能证明一脉相承,可曾听过滴骨验亲?”
棠梨见她目光惊疑,端过茶杯,叹了一口气。
“王妃以为班恕死了,伯阳王死了,世子身份就能瞒天过海!只是,术业有专攻,王妃精通营造木工之道,卑职也通晓摸骨画皮,仵作验尸之道。”
“《洗冤集录》中有记载,滴骨验亲之法,寻求枯骨,刺血以灌之,若是亲生父子,血融入骨中,若非亲生父子,血流于骨外。这便意味着,即便只剩枯骨一堆,也能验出是否血脉相连。”
“王妃”,棠梨轻轻唤道,“卑职感念王妃心善,也知王妃多年不易,深夜邀请王妃前来,就是为世子留个体面。世子年幼无知,可免死罪,可若是王妃一意孤行,届时当众滴骨验亲,世子此生,便再也难做人了!”
棠梨将画押认罪的状子,递在她面前。
陆念珠掩面而泣,放声大哭,一遍遍嚎啕着“博儿”,“博儿”,“是娘亲对不起你啊!”,一直到呕血不止,方才停了下来。
看到帕子上都是血时,棠梨也傻眼了。
“王妃,珍重身体啊!”
她递过去自己的帕子,陆念珠脸上是一副灰败的将死之相。
那日,她赴皇后邀约,听闻贵女们,提及锦衣卫新来的魏执笔,身为女子,抛头露面,有伤风化。那时,她浑不在意,直到皇后赞赏魏执笔,能根据一堆骸骨,画出死者相貌,她才感到惊异不已。
后来,皇后又提及功勋之家,承王袭爵,要么年满二十岁,要么便是家主已逝。她想到自己呕血之症,愈发严重,只想快点让博儿承袭王位,却不曾想倒害了他......
心中郁堵滞痛,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死了又能如何,博儿,博儿,还是被她毁了。
“魏执笔,求求你,博儿是无辜的,当年,是妾身糊涂......”
伯阳王妃忽然从榻上爬下来,抱着魏棠梨的腿,苦苦哀求道:“魏执笔,妾身并不是,并不是水性杨花之人啊,只是,嫁入王妃八年,王爷都没有碰过妾身, 婆母日日苛待......”
她的泪似乎哭干了,似乎也觉得讽刺,黯然一笑道,“妾身是多可笑啊!当日长公主府上,王爷向妾身表露心意,后又去妾身家里求娶,妾身姿容平平,喜好营造和木工,也全赖父兄宠着,才能在家中恣意妄为。妾身没有多做妄想,只想嫁给父亲的同僚之子,将来帮着夫君在工部做营造,画图纸,就心满意足了...”
“可他是高高在上的伯阳王世子,贤身贵体,宸宁之貌,如琢如磨,妾身也曾心动过,也曾幻想成亲后的日子,也曾日日讨好婆母,洗手做汤羹,挽袖剪花枝,只求和王爷和和美美...
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