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风的声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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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了他那沉甸甸的——且镶着奢侈品牌银标的贵重钱包。

    “对了。”他弯下腰,凑近她的耳旁,神秘兮兮地说,“我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伊地知的,修好车以后就当作事故根本没有发生过吧。”

    “明白。”

    但怎么总有种做贼的感觉?

    梦子把钱包装进口袋里:“我回去就把钱还给您。”

    “没事。”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说出口的只有简单的一句,“干嘛总这么客气。”

    “嗯……因为我很礼貌?”

    “对别人礼貌就好啦,在我面前用不着这样。你总表现得很见外,我会伤心的。爱丽丝,你也不想看我掉眼泪吧?”

    五条悟这么说着,嘴角也一点一点耷拉下去了。

    像他这样的人,真的会如此轻易就掉眼泪吗?

    说实在的,梦子持怀疑态度。

    明确的质疑,当然是说不出口的,她只摇了摇头。这就足以让五条悟心满意足了。

    有趣的一天到此刻算是正式结束了。先同五条悟道别,再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而后打电话给修车厂,拜托他们把这台破车搬走。

    鉴定车辆的损伤情况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测算维修费用也耗费了好久好久,当修车厂的店员把账单拿到面前时,梦子差点停止呼吸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天价啊。

    她几乎把五条悟钱包里的每一张钞票都掏空了。谢天谢地,刚好够付。她尽量以平和的心态递上这笔巨款,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忽然听到“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纸钞里掉出来了。

    是虫子吗?这是梦子最开始冒出来的想法。

    她没有看清掉落的是什么,但似乎小小的,有棱有角,像是飞蛾的翅膀。等到“啪嗒”一声切实地落在了地面上,她才注意到,原来那是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纸片。

    既然是从钞票中间掉出来的,应该说明这小东西原本就放在钱包夹层里了吧。梦子弯腰把它拾起。

    修车厂的灯光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臭味,就算开满了所有顶灯,也像是阴天才有的天色。最为明亮的光源是身旁工人拿着焊接仪器喷出的火光,赤红赤红地映在余光的边角,如同灼烧一般,照得她眼睛难受,但也照亮了三角纸片上的小字。

    「凶」

    这就是映入梦子眼中的文字。

    在“凶”字的左侧大概还有另一个字,不过被折进里面去了,只露出形似墨点的笔画。她猜完整的字样应该是“大凶”吧。

    大凶……当意识到这个词时,心脏忽地鼓动了一下。梦子觉得她应该想到些什么的——对了,今天是不是说起过凶吉的话题?

    就算将思考范围缩小到今日,梦子依然毫无头绪。或许她根本就不该在意这件事。

    把这张小纸片塞回原位吧,而后便是等待。等待着修车厂把破碎的车灯重新安上,再将凹进去的车头重新修整好,还要顺便修理一下刹车功能,这些繁杂的工序又让她等待了很久。终于坐上驾驶座,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一路驶回学校,她并不觉得多困。

    不过,上一次正经的睡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有点想不起来了,但她昨夜不曾正经入眠。那场怪梦不能被称作是睡眠。

    即便是修缮好了,旧车依然是旧车。艰难地把车停好。走回宿舍                                                的路上,梦子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明天被伊地知问起车的事情,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合适。

    要是他发现不了就好了。她暗自奢求着这等好事。

    她好像想了很多,但直到推开宿舍的门,她依然觉得大脑空空。

    在墙壁上摸索一阵,终于摸到开关了。咔哒一声,浅白色灯光照亮整个房间。

    出门时急匆匆丢在地上来不及收拾的湿衣服还皱巴巴地堆在那里,正往外冒着湿气。梦子知道自己该把衣服丢进脏衣篮里,或者索性放入洗衣机一了百了,可她实在不那么情愿与这湿淋淋的触感亲密接触,干脆挪开视线,假装没看到这堆衣服的存在。

    移开了视线,就会看到另一堆同样没来得及做的事情——没错,正是伊地知撰写的事件调查报告。还能看到昨晚挪到房间一角的绣球花,蔫蔫的模样许是缺水了吧。真该把湿衣服拧出来的水浇到花盆里的。

    绣球花。五条悟送给她的绣球花,在梦中则是他从自己那里得到的。

    想起他说,这盆植物是他人赠送的礼物。也想起自己问过他,是不是女朋友送的。那时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她似乎能够想明白什么,却又好像仍处在混沌之中。如果绣球开始开花了,那在看到淡蓝色如他眼眸颜色的花瓣时,应该就可以确信这就是她梦中的花。可夏日还远,此刻花枝上连花苞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