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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微弱光芒。

    察觉到苏荷的气息后,李忱停止了吹奏,她推着轮车转过身,“七娘…”

    “我与你的婚事,仍要约法三章。”苏荷说道,“我可以替你遮掩身份,但你不得干涉我的自由,另外,我知道宫中的争斗复杂,风云诡谲,所以你要保证苏家的周全,还有,关于你纳妾之事,我也不会过问。”

    “我从未想过要娶妻,又怎会纳妾。”李忱回道。

    “那是你的事。”苏荷又道,“反正我不横加干涉。”

    “还有一事,你要查案子,我不也不会插手,”苏荷又说道,“但有一点,不可做有损自己的事,否则苏家必也会遭受牵连。”

    李忱轻叹了一口气,“大仇未报,忱不会鲁莽行事。”

    “我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回报,苏家也会为大唐效力。”苏荷继续道。

    李忱本是不愿牵扯进苏家的,苏荷也不想让家族卷入皇室纷争,但从皇帝为她指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父亲的态度里获悉了一切。

    太子的主张,是曾问过苏仪的,很显然,父亲为了仕途,并没有拒绝太子,真正让苏家卷入纷争的,其实是充满私心的父亲。

    “你知道我为何会来长安吗?”苏荷问道。

    “圣人赐婚?”李忱小心翼翼回道。

    苏荷抬头看着逐渐散开的乌云,月光得以重现,“没有人可以违抗诏命,就算你是皇子,我来长安,”随后回头看着李忱,“就是想看看我未来的夫君,是何模样。”

    “抱歉,我让你失望了。”李忱低下头。

    苏荷没有像之前那样宽慰她,“命运总是不公,但我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接受安排。”

    她在最坏的打算中做起了盘算,对苏荷而言,进入皇家是束缚,但不需要相夫教子便又是另外一种解脱,她不想像几个姊姊一样成天围绕着丈夫与孩子——

    翌日

    太极宫内传出一声声洪亮的晨钟,各个寺院也撞响了报时的钟声,官吏敲响街鼓,此刻天尚未亮,但长安城的皇城门与坊门却已经随开门鼓开启。

    雍王府的后厨呈上了早膳,苏荷与李忱同堂而食,负责早膳的侍从们退下后,又开始了新的议论。

    “大王的花院从不让外人入住,除了几位公主外,大王也从没带过外姓女子回来,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在王府过夜,还与大王共用早膳。”

    苏荷的桌前摆着四样早点,就如寻常百姓家一般,并没有皇室中的奢靡。

    “王府的膳食是我让人定的。”李忱说道,“若是用不习惯,靖安坊有几家食肆。”

    “早就听闻皇室子弟骄奢淫逸,长安的繁华也是在奢靡之下,富贵人家挥霍无度,雍王倒是个例外。”苏荷笑着说道。

    “惭愧。”奢靡的风气就环绕在她的周围,自朔方回来的路上她看到了许多饥民,看到了贫与富之间的差距。

    用过早膳后,李忱将苏荷送回到了永平坊,刚下马车,急坏了的青袖便一把扑进了苏荷怀中,“娘子您去哪儿了,奴等了您一夜。”

    苏荷回头看了一眼李忱,青袖当即明白,朝李忱作万福礼道:“小奴见过雍王。”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跳下马的文喜,文喜走上前,做起了自我介绍,“雍王友杨喜。”

    “雍王友是个什么官?”青袖疑惑道。

    还没等到回复,苏荷便拉着青袖回了宅子,“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青袖回头看着李忱,问道苏荷,“娘子,您不让雍王进来吗?”

    “管她作甚。”苏荷冷冷道。

    “啊?”青袖愣住,边走边小声道:“昨儿您看完马蹄金知道崔郎君就是雍王后,不是挺高兴的吗,今儿怎就变了呢?”

    “谁高兴了。”苏荷不悦道。

    李忱回到马车内,昨夜与周王的对话她仍记在心中,“去大慈恩寺的病坊。”

    “喏。”——

    ——进昌坊——

    车轮压着夯实的黄土进入进昌坊,远远便听到了大慈恩寺作法的声音。

    马车经过大慈恩寺但未停下,而是到了一处空旷的地界,这里极少有人影出现,坊墙一角建造了一座由土墙围住的病坊。

    文喜扶李忱下车,随后推着轮车进入病坊,刚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恶臭。

    文喜捂着口鼻,“郎君,这里真的有您要找的人吗?”

    李忱摇头,因为她也不确定病坊到底有没有旧东宫存活下来的人。

    除了乞丐,还有一些伤病患者,每日由寺院接济,因为周王的施舍,使得其中一部分人的温饱暂时得到了解决。

    连声的咳嗽从病坊最里面传出,文喜听后皱了皱眉头,“郎君,这里比东西徒坊还要…”

    就在他们继续往里走时,突然跑出了许多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她们闻声而来,因为吃不吃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