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朔方行(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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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翁翁忘了呢。”

    “几年不见,七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旁的兄长调侃道。

    苏荷看着兄长,“阿兄今年及冠,也该娶妻了吧?”

    “你呀,别老惦记着别人,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兄长道。

    苏荷走到兄长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袖,“阿兄身上的这件袍子好生精致。”

    “哦,是宅里新来的一位姓秦的绣娘做的,据说她曾在宫里侍奉过娘子。”兄长回道。

    “翁翁,能否给我也做一件和兄长一样的袍子。”苏荷拽着外祖父的衣袖撒娇道,“七娘看着,实在喜欢的紧。”

    “你呀,还和从前一样,喜爱男子着装。”兄长摇头道。

    苏荷做了个鬼脸,解释道:“男子袍服简易,也便于骑马,不像这襦裙,碍手碍脚的。”

    “什么碍手碍脚,那叫端庄,是礼仪。”兄长道。

    “好了好了,”曾文甫拍了拍外孙的手背,对着下人吩咐道:“来人,去将秦娘子唤来。”

    “喏。”下人叉手应道。

    苏荷便歪头靠在外祖父肩膀上,眯眼笑道:“还是翁翁最疼我。”

    ——城西——

    屠工带着二人来到城西郊外,秦娘子就住在一间由篱笆围住的草舍中。

    “秦娘子,秦娘子,有…”屠工推开门,便被眼前一幕吓到了,“哎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文喜,快,救人。”李忱连忙道。

    推开门后,他们发现秦氏竟吊在房梁下自寻短见,文喜一个箭步,用袖中的暗器割断了白绫,随后将秦氏抱下,“郎君,还有气儿。”

    李忱推着轮车,只见她在秦氏几个穴口按了按,随后掐住人中,没过多久,秦氏便大喘着气醒了过来。

    醒来后大哭道:“救我作甚,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屠工叹了一口气,厉声数落她道:“人已经没了,死能解决什么,难道你是为了儿子才活着的?”

    “可我活着,又还不回我儿的命,也无处申冤。”秦氏嚎啕大哭道。

    听着秦氏的话,李忱便问道:“秦娘子如此想不开,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屠工背转过身,秦氏擦着泪眼道:“两年前,九原县来了一个纨绔,出身名门,可他生性残暴,喜好男色,前不久,他看上了奴家的儿子,想要带回家去做娈童,我不肯,他便派人强行掳走,几天后,他们告诉我,我儿忍受不了屈辱,自缢身亡了,他才十岁啊,怎会自缢呢。”

    “遇到这种事,家里的男主人呢?”文喜问道。

    听到问话,秦氏再次大哭了起来,哽咽着说道:“奴家本长安人士,有些积蓄在身,奈何遇人不淑,孩子的父亲好博戏,不仅输光了积蓄,还被人告发,几年前就死了,为逃避追债,奴家便带着年幼的儿子来到了这九原县,靠着给富贵人家织布为生,日子还算过得去,谁知…”

    “出了这样的命案,九原县的县令难道不管吗?”文喜问道。

    “长安…”李忱喃喃自语。

    “哼!”屠工冷哼了一声,“县令是个软骨头,欺软怕硬。”

    秦氏又道:“奴家原先告过,可是县衙的仵作说我儿是自缢身亡,县令便判了他无罪,当地熟悉律法的讼师也不肯出面,还告诉奴家,就算告到长安去,也没有用。”

    “那人什么来头?”文喜很是吃惊,便问道。

    “那人姓崔,是清河崔氏出身。”屠工回道,“九原县这样的小地方,谁敢与清河崔氏作对啊。”

    听到是清河崔氏,李忱皱起了眉头,“清河崔氏的子弟,怎么会到九原县来?”

    “据说是因生性顽劣,所以被族人遣送到这儿来养性了。”屠工道。

    李忱看着秦氏,思索再三后问道:“令郎的尸骸可还在。”

    秦氏抹着泪,“昨日李郎帮衬着下葬了,就埋这在后山之中。”她口中的李郎便是屠工。

    “某能否查验令郎的伤?”李忱问道。

    “人都埋了,还要作甚?”秦氏稍显不悦。

    “某可以替您申辩冤情。”李忱解释道,“但某需要验令郎的伤,作为呈堂证供来翻案。”

    “你?”秦氏发出了质疑,“那可是清河崔氏。”

    “我也姓崔。”李忱道,“也是清河崔氏子弟。”随后深表歉意道:“族中出了这样的人,是族内之失,某给您赔罪。”

    “就算你是崔氏子弟,那厮身旁还有个狡猾奸诈的讼师,专替他处理这种案子,自从来到九原县,他手上还有好几条命案,却从未败过。”屠夫道。

    “是讼师厉害,还是清河崔氏的背景强大,某想,大家应该心知肚明。”李忱道,“公堂辩论,比的是一个理字,证据、心眼、口舌、城府,某虽双腿残废,却有三寸不烂之舌可以为秦娘子一试,某可以向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