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怎么都会来，姬发吩咐了姬旦几句，就随子干一起进了城。

    这一路，他恨不得不自觉的，把他所有有去无回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甚至他还在自我反省，那就是为什么自己出发前就没想到这一点，不然就能像父亲当年那般，提前做好准备，至少让姬旦别跟着自己来。

    一路战战兢兢来到了城中的议事厅，再次见到帝辛，看到他依旧是身姿挺拔器宇不凡，此刻他金盔金甲，就坐在高位。

    “商王！”

    姬发来到正中，恭敬的行礼。

    “不知刚刚，少师在见到你的时候，是以武王称呼你还是西伯侯呢？”

    帝辛边说边站起身，抬脚走到了姬发的面前，那种强大的压迫感，那是吓得姬发大气都不敢出。

    “我周自先祖开始就是大邑商的附属诸侯国，西伯侯之位也是商王您亲自下诏册封，我怎敢僭越。”

    “文王德政，文治武功，不仅仅是让你周方的实力迅速扩大，还替我大邑商守住了西北的稳定，你自当是可以以武王自居，且你若是当真可以让羌方联盟与我大邑商实现交好之状态，那才是本王东征回来，真正赐你武王之名的跟本。”

    帝辛的声音平静，却是听的姬发全身汗毛倒竖，他实在不清楚，帝辛这是什么意思。

    “身为大邑商的附属诸侯国，臣当是该替百姓思量，只是这羌方联盟以及蜀王......”

    “蜀国与我大邑商在先祖武丁时期就是盟友，虽然在那之后长久未曾再次建立联盟之好，却是其山中矿产资源丰富，若是你能与之交好，与我大邑商而言，那也是一件好事。”

    看来家有一座金山跟有十座就是不一样呀，这鎏金贪心，没想到这商王当时没有阻止父王攻伐蜀国将其占领，原来是想要捡现成的便宜呀。

    姬发此刻，刚刚内心的恐惧已经稍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仇视与不甘心。

    “那是自然，但不知此次商王东征，我周方能为大邑商出何等之力呢？”

    就怕帝辛再次让他率领周方最为精锐的六师军随军东征，姬发已经想好了各种推诿不去的说辞，然而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帝辛这一次竟然完全没这么想。

    “此次东征，是打通东南方道路的最后一战，虽然这羌方联盟的首领，看似是与你周方交好，但不一定是真心实意，所以，身为西伯侯，这一次本王就将我大邑商西北处的稳定交给你了，别让本王失望。”

    自己会被再次当成人质带走，姬发想到了。

    自己的六师军会被再次借走，就是怕他会趁机造反，姬发也想到了。

    甚至他此来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姬发都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帝辛竟然让他守住渭水平原。

    这种急剧反转的操作，直接把姬发给整不会了。

    “怎么？你是不愿意，还是担心你实力不济？”

    帝辛看出姬发内心的各种揣测，见他没说话，再次的反问，终于让姬发有所反应。

    “商王给予我周方信任，臣又怎能不尽心尽力。”

    “如此甚好，那就随本王一起出城，检阅这次东征的联军吧。”

    公元前1047年的秋天，帝辛带领大邑商联军出征前一天的傍晚。

    此刻他就站在后堂的窗栏边，一双眼睛看向了大宗神庙的方向。

    “明天你就要跟这具身体说再见了，而且我们的终极计划也要开始进行了，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四季吗？”

    子启来到了后堂，走到了帝辛的身后。

    “我才不去，万一她发了彪，真的让龙帝把我给废了，那我不是要冤死了。”

    转过了身，帝辛看着子启那是满脸的嫌弃。

    “要我说，你这就是在作死。”

    “你说，帝辛在回到朝歌，却是遭遇了自家人的背叛，他明明知道，只要他先离开，往东南方与自己的大军汇合，率军杀回来就能力挽狂澜，他为什么还要选择拼杀到死呢？”

    对于帝辛的这个问题，子启只是靠在了窗栏边。

    “那你觉得，四季明明知道以她的一己之力，可能跟本无法改变这结局，她在最终认清现实的那一刻，她会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呢？”

    “帝辛是王者，自其登王位的那一刻，他所经历的每一次风险，都是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他赌赢了每一次，却是最终输在了自大自负之，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选择暂时当逃兵，我也会为了自己的荣耀拼杀到死，哪怕是成为一位亡国之君。”

    “所以，你现在该是明白，为什么太师胥余对于王位始终执着，行了，就算明天一切都会顺利，而且我也知道，你就是想要看到四季为了你哭傻的那一幕，反正咱们回去以后，她就算再生气，也会原谅你，好好睡一觉吧，如果你还想要最后过把瘾，我不介意让内服小臣女官，给你找十几个后妃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