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可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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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琴说:“你往这个方向想想,会不会是你或者自若,在火灾现场无意看到了什么事情,后来才会被针对?”

    高琪很明显地愣了,她好像从来没这么想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头说:“不觉得有什么。”

    “但我们有证据表明,尤其是你的父亲,极有可能是死于他杀……”

    高琪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现在还没拿她当犯人审,她没被控制自由,两步冲到陆琴面前:“你说什么!”

    情真意切至极。

    没人答话。

    片刻,高琪眼睛里沁出泪来,她声音打着颤:“难道……难道是我妈……”她越发激动起来,片刻堆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间,越哭越伤心。

    陆琴想去扶她,告诉她法医有推断,如果真的有凶手,身高大约是175-180之间。

    季暝秋一把拉住她,无声地冲她摇了摇头。

    他只是和陆琴静静地看高琪坐在地上哭。她哭了五六分钟,才重新抬起头,抽抽噎噎地:“自若有病,当时,我想送他到市里看病,可是钱紧,我妈……我妈……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

    她怀疑自己母亲杀人骗保。

    “是啊,”季暝秋说,“如果真如你所想,这种方法,是谁教给她的呢?”

    高琪坐在地上没起来,气息平稳了些许,接过陆琴递来的纸巾,好歹擦过眼泪鼻涕:“我妈本来是城里人,书香门第的,迫不得已才嫁给我爸,一直落脚在六龙村,她即便上了年纪,也跟普通村妇不一样。这些事情,她不用人教。”

    “偶像,”陆琴小声在季暝秋耳边嘀咕,“下午查实的消息,当年的保险销售证明意外险是老太太自己要上的,而且还嘱咐过,暂时不要告诉闺女。”

    “自若呢,现在在什么地方?”季暝秋突然跳了个话题。

    猝不及防的表情在高琪脸上一晃而过,她说:“他……他在住校。”

    “在星启康复吗?”季暝秋又问。

    高琪惊了:“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我是研究心理学的,我想看看他。”

    这是季暝秋进屋以来语调最温柔的一句话。

    陆琴却觉得自刚才到现在,这是让高琪最害怕的一句话。

    高琪因为伪造身份信息,被暂时扣下了。

    季暝秋从问询室出来的时候,陈添薪把同声打印出的笔录交给他一份:“有什么想法?刚才为什么拦着陆琴?”

    季暝秋脸色阴沉沉的,到一边翻出案发房间的结构图,指着楼梯口的位置:“如果当时,死者已经开始下台阶了,然后才被击中头部的话,凶手该有多高?”

    没人说话了。

    这虽然只是一个可能性,但细思极恐。

    “我尽快找法医、鉴证和技术处配合,做一次电子动态模拟。”陈添薪说。

    “星启康复,是特殊教育学校吧?”陆琴问,“高自若是自闭……”

    “高琪的情绪转换在怀疑老太太杀人骗保时,很刻意,只是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一切都是推测,”季暝秋说,“明天下午我去星启看看高自若,咱们现在站在一条岔路口,走错一步,就与真相背道而驰。”

    但哪怕真相让人灼心,也该大白于天下。

    “明天下午让陆琴跟我去吧,冒充个学生。”季暝秋说完,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温和笑意。

    陈添薪当然同意,陆琴更是乐不得了。

    “对了……”季暝秋还没说,陈添薪就在他肩头拍了拍:“行了,回去休息,高琪身份作假那条线我去查,放心吧。”

    希望渺茫也要查,所以查旧案让人头疼。

    季暝秋抬脚出门,抽冷子回头找补了一句:“防着高琪想不开。”

    天上有一轮皎月,照着季暝秋回家的路,也照亮了宁逸去芦雨县找事儿的路。

    顾得发给宁逸的位置是芦雨县的一家烧烤店。

    他一进门,就见顾得正独自撸胳膊挽袖子地撸串喝汽水,吃得不亦乐乎,见他来,招呼他坐:“老板吃晚饭了吗?”问完也不等他答,就把烤在小炉上的羊肉串递过去,“再吃点。”

    宁逸接了,两口撸完,自己倒了半杯汽水一口气干了:“怎么样,人呢?”

    顾得又递给他烤土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小眼神一飞,飘向一张大桌,“穿白衬衣那位,叫曲正心,是恩泰保险的区经理,他手里的单,大多有后台,恩泰保险应该是以让客户购买高风险理财的方式,将非法获利合法化,那些看似稳赔不赚,脑子没被夹就不会去买的高风险项目,其实妥帖得很,项目大多集中在X国北部,对了,你看……”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单子递到宁逸手上。

    是保险公司的客户理财明细,客户经理一栏写着“曲正心”,而理财客户,赫然有“洪冰”两个字。

    踏破铁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