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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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也只能派他最信得过的心腹来了。

    青绵不作二想,直直跪下去:“大人,不知我袁家犯下何等弥天大罪,要受此酷刑!阖府上下人人都要被这火给困死?”

    周恕宁低下头,瞧她的脸,仔细看了看,倏然间,嘴角勾了一下,这女子,倒是像极了京中的一位贵女。

    “你是何人?”

    “我是袁知州袁文春的儿媳,袁家大郎袁沣的妻子,穆青绵!”

    “哦?穆家的女儿?”周恕宁咂了咂舌,笑起来:“本官听闻你家富甲一方啊,如何肯愿意嫁给这病秧子?”

    “大人!”穆青绵高声一喝:“我问得是我袁家所犯何罪?何以遭此酷刑,困死于火中!”

    她无心与他在此耗费时间,他与她说话的时间越久,袁府中得救的人便会越少。

    周恕宁被穆青绵这一嗓子喝得一愣,他脸上的表情凝滞一番后,笑意愈深了。

    魏靖南瞧这女子对周恕宁不敬,拔尖上前,剑尖指向穆青绵的脸:“敢对周先生不敬,我看你是找死!”

    青绵眼前闪过剑光,脸颊上传来的寒意不禁流窜全身,她昂起头,直直地看向周恕宁:“大人既答不上来,便是我袁家无罪!您今日这般纵火杀人!草菅人命,便不怕你今日所作所为传到陛下耳中,治你的罪吗?”

    “你这贱人——”

    魏靖南的剑一用力,便刺破白玉一般无暇的肌肤,鲜血从皮下渗出,染指剑尖。

    周恕宁瞧着她,眼睫闪了一下,随即抬手示意魏靖南:“这么好看一张脸,若是毁了,岂不可惜?”

    魏靖南闻言收剑。

    血滴从她脸颊处滑落,留下一道血痕。此情此景之下,不见可怜,只见娇艳。

    “若你死了,陛下便不会知道袁家之事,这清河又有谁人胆敢将袁家之事捅到天子耳边。”周恕宁不自觉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的手板玉,瞧着她嗤笑一声:“还是说,你知道那人在何处?”

    她听懂了他的话,他知道他口中那人问的是萧钰峙,可她偏生要避开!若她不曾记错,周恕宁走到今日,便是因强权欺压,父死母辱,兄弟三人皆被卖入宫中为宦。

    青绵起身,不再伏跪,她站起来:“我不知大人所言何意,我只知袁府无罪!”

    “大人可知道,这府上不仅有我的公婆,我的夫君,我的婢女,还有无数我记不得名字的女使和小厮!今日大人连我袁府有罪的证据都不曾呈上,便要以一己私欲害阖府上下五百多条人命!”

    “无罪?”周恕宁冷笑了声:“若我说他们蓄意包庇罪犯呢?”

    “包庇罪犯?”青绵仿若不知疼痛,只昂着头,看着周恕宁:“有海捕文书吗?有画像吗?有官府通报吗!大人如今什么都没有,只凭一张嘴便定下袁家的罪?”

    说罢,青绵连声质问:“这世间行事,人人都有难处,人人头顶都有人上人。大人不曾做过人下人吗?大人生来就站在权利的顶端吗?大人幼时经历过此事吗?大人可曾也像他们今日这般屈辱地困死在这大火中,被人活活烧死,连一声冤屈都不能言!”

    周恕宁原本清冷自若的眸光在穆青绵这字字句句刺痛下消散,他瞳仁紧缩,伸手掐去穆青绵的脖颈。

    “你找死!”

    纤细白皙的脖颈顿时被掐的紫红,她的脸色不复方才,亦是难看。可那双眼睛不曾有求饶之意,满是执拗∶“大人既放了火,便是未曾找到那罪犯。如今这火已燃将近一个时辰,何苦再逼!”

    “我知道,我无权无势冲撞大人,便就是找死。可小女子不惧死,只求大人放过无辜之人的性命!莫要再用强权欺压!”

    强权、欺压?

    周恕宁不禁想起他小的时候,他父亲上街讨营生,一个不小心,脚滑跌坐在薛氏小姐的马车前。那马夫生怕冲撞了人,便急忙勒马停车,可他太快,未曾停下,以致马车翻了,薛氏小姐的腿就此摔伤。

    薛氏心疼女儿,便就此记恨上他父亲,说他是个“扑死鬼”,随后以偷盗之罪打上门。那时,他跪在那个官兵脚下,一句一句地求饶……

    可他的求饶没有用,只能看着他父亲被人活活打死,母亲被欺凌侮辱,而他和弟弟也被卖给了人贩子。

    想到此,周恕宁的眼神一黯,他用尽力气的手倏然一松,穆青绵顺势跌落在地,用力咳嗽起来。

    他冷声放了话:“把袁府的门打开,让活着的人出来。”

    魏靖南听得命令,低头看了眼跌落在地上的穆青绵,咬牙切齿道:“是!”

    青绵听此一言,忽然笑了。

    她赌赢了……

    “袁沣是个病秧子,他活不了几日了。今日你救他,亦是白救,咱……瞧你这姿色与胆魄,给你指一条明路,不妨去东宫去。”

    东宫?穆青绵心中不禁冷笑,让她去东宫,不如直接让她去死。

    如今她冲撞到周恕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