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思华年(八)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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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桑身上有重昼剑息,我能感知到方向,不怕走错裂口。”
“常丘茫海我被困过几回,大概记得路,只要避开云异的狐狸洞,哪怕碰上海市,也能碰一碰。”祁若瑜习惯性地摸了摸剑鞘,将虎口卡在剑格上。
“这么说来,此举可行。”筠泽道,“我们从后方绕过去,如此一来也能扰乱泉先和翡玉的计划,淮鹤和小桑身上的法宝不少,至少能抵抗一阵。”
祁若瑜想起什么,三个人去闯裂口,这洞开的裂口也要有人守着,便道:“哦,我听阿沂说,徐守愈的小徒弟也在?”
“他啊,在故曦城裂口,别想了。”筠泽摇了摇头,表示没戏。
祁若瑜笑了笑:“准长庚星君,宿曜未来的少司命,又岂止是徐守愈一人在乎?”
“等等——”苏居岸抬起手来,打断两人明着来的谋划。
祁若瑜看向他:“怎么?苏居岸,你还要捣乱?”
苏居岸只意味深长地道:“你们非要让所有人搅和进来的话,或许还有个人能过来帮上一帮,绝对的靠山,前辈中的前辈——玄苍那位老灵尊。”
筠泽抬眼,不确定地道:“你是说须菩提前辈?”
“不错。”
祁若瑜大惊失色:“慢着,源明灵尊须菩提?!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了?”苏居岸不明所以。
筠泽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哦,想起来了,祁若瑜你幼时跟若槿一起去到玄苍给简山主祝寿时,是不是拔了人家专门给灵兽种的灵草?” “嘘!给我留点面子!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闯过祸了,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筠泽耸耸肩,就是这种事才要记得清楚些,连赢两局,祁若瑜肯定被关傻了。
他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无碍,这不有渊泉的面子么?”
闻言,苏居岸礼貌一笑,沉默不语。
要不是自家外甥在筠泽手里,他才不会跟筠泽有过多接触。眼前这两个不消停的人除了剑道造诣和陆吾、玉京两宗的威严信誉,那不是人见嫌么?
祁若瑜拍板道:“先救人再算账,不管慕笥久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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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桑将锦思送回去后,便看见匆忙而来的锦年,他脸上的疑虑没有散去,对她的态度却有些变化,反而更加耐人寻味——
说着还有一两日才可能回来的余非禄他们,居然已经被安置在客房等着她了。
令人相当意外。
她还以为锦年在没有试探出她的深浅时,至少会压着时间,不让他们出现。
毕竟,他这一做法乃是借此事来博得她的信任。
他在急什么?或者说,出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提前行动?
在去往客房的路上,祁桑忽地顿了一步,手腕上的镯子开始颤动,那琉璃碎屑闪了闪光——是晏淮鹤动用了碧月弓。
摘星试炼开始的前一日,也就是晏淮鹤被渊泉尊者匆匆叫走的那一晚。
她意外从银蟾泪器灵——也就是七业转述的一番话中,得知了嵌有银蟾泪碎屑的七业可与碧月弓进行感应。
因着是神器与神器之间的感应,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越过其余神器的干扰。但有鳞障阻隔时,受到渊罅秽气侵蚀,是无法与银蟾泪产生共鸣的。
大概是在赛台上出了十二镜华阵相意外引动数十道天雷的意外,明白摘星试炼一行与玄水鉴脱不了干系后,她总觉得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严峻情形,就将碧月弓交给了晏淮鹤。
虽然晏淮鹤不会射术,但拨动弓弦只要有力气就可以。
更何况除了因契印意外与自己气息相连的他,旁人也碰不了碧月弓。
再三考虑下,这张弓便被她强硬地塞给了晏淮鹤。
既然晏淮鹤动了这碧月弓,那清隆城的鳞障应该破开了吧,也就是说泉先的分身被晏淮鹤解决了。
祁桑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在前头带路的锦年,或许他是察觉到鳞障的消失,猜出此事与他们几人有关,而怀有什么新的念头么?
待走到院落之外,她便感应到一丝隙火的气息,推开门后,视线扫过屋里,恰恰好三人——一个正襟危坐地喝着茶,一个在拿点心喂着一群蝴蝶,还有一个盘腿卧在榻上静神打坐。
三人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来,与祁桑对视一眼后,皆是松了一口气。
锦年眼含淡笑地与一众人交代几句,而后便善解人意地说着告辞,留他们四人单独交谈。
祁桑目送他离开,而后在门口设下一道隔音障,没关门,大大方方地敞开着。
她背对着门口坐下,手指轻轻叩了下桌案,发出一声脆响,一道微不可查的红光闪过,余非禄似是晃了下神,而后眼神渐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