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天水阁、剑开回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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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昭》 

    天水阁第七层,清浅的光洒落,浮尘在其中跃动,杂乱无章,又似应和着谁人的心声。

    祁桑的视线落到高处的一块木牌上——“三圣四相神录”,正是记录神兽相关之事。

    厄王兽的来历众说纷纭,但流传最广的当属“辟雍天窍论”。

    天祀·辟雍——与帝狩·巡、元弼·容术,共为尊神座下三圣神将。相传,尊神殒落之后,帝狩不知所踪,元弼身死后其天窍化为神兽辞应,而天祀则是迷失在渊罅之中,最后变成了如今令人闻风丧胆的地天否之主——厄王兽。

    或许能从辟雍的有关记载中,找出些什么线索。

    她思索片刻,旋即踮起脚伸手去够那卷书简。

    正当她指尖堪堪擦过那垂落半空的木牌,几次三番都够不着,准备唤出七业剑灵帮她拿下书简时,一只修长的手越过,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略显苍白的手腕,替她将那卷书简取了下来。

    祁桑呼吸微滞,盯着那手腕上淡金色的纹路发呆片刻,随后转过身去,发尾拂过身后人的衣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紧接着撞上古朴的书柜,惊起一声细响。

    她不经意对上他的双眸,轻眨了下眼,避开他晦暗不明的视线,往后退去半步,背脊抵在书柜的挡板上。

    晏淮鹤抬起的手缓缓落下,敛眸,轻唤了一声:“祁桑。”

    眼前的人仿若未闻,从一开始的惊愕里反应过来,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还是不肯搭理他么?

    他喟叹一声,道:“书也不要了?”

    祁桑顿住,在原地停了一瞬,而后转身,迅速从他手中抽出书简,头也不抬地继续往外走去。

    晏淮鹤无奈摇了摇头,伸手从容不迫地攥住她的手腕,轻道:“那日是我不知分寸,我同你道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闻言,她没再用力挣开手,而是抬起眼,静静等他接下去的话。

    眼中似乎在说,勉强听你解释一回。

    “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再阻止。但……”他顿了顿,道,“至少也要告知我一声,让我放心。”

    祁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晏淮鹤就这么松口了?未免太过轻易了吧?

    她看着他思索良久,随后淡淡道:“你以为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可以将此事揭过去么?”

    “你想要我如何做?”

    她意味深长地道:“怎么做都可以?”

    “……”晏淮鹤深吸了口气,望着她兴致盎然的眼神,有些困惑,但还是平静地说道,“任凭处置。”

    “任凭处置?好啊,我要进入你的识海。”

    他怔愣住,眼底满是震惊,在脑海中拼凑这句话的意思,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茫然道:“你说什么?”

    “我修为不够,不能像师尊一样随便扫一眼就能探知你识海的情况,自然要进去才能看清楚。”祁桑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解释道。

    他蹙起眉,淡道:“识海怎么会随便让他人的神魂进入查探?这不合规矩。”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毫无诚意。”

    祁桑拍开他的手,准备离开。

    竹悠见她另一只手拿着书简,不太方便抱着它,便动作轻快地跳到地上。

    晏淮鹤似挣扎片刻,在她快要走出门口之时,蓦然拉住她,低声道了句:“好。”

    眼前的门被风合上,祁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指着门外,道:“竹悠被关在外头——”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下,皱眉看向忽地陷入一片漆黑的四周。

    祁桑说话的声音沉下来,戒备地盯着眼前的人,低声嘀咕道:“竟然这么严重了,晏淮鹤也太乱来了吧。”

    眼前的人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身子,适应片刻,瞳孔缓缓聚焦,目光近乎在下一瞬便紧紧锁住她。

    他眼底划过一丝兴奋,盯着她仔细地瞧,笑道:“你认出我了?”

    祁桑难掩内心的错愕,呢喃出声:“……怎么可能?”

    也不是没有入魇后保持理智的例子,只是……这一脸笑意、没什么杀气的意识会是晏淮鹤以杀蕴养的魇相?

    还是说,这魇相成形不久,仍旧保持着本体的几分善意?

    “晏淮鹤”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不可能?我跟那些丑陋的东西本就不同。至于杀气——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你展露杀欲,坠月谷那次是意外,是他没控制好,跟我无关。”

    他毫无负担地推卸责任,语气轻快。

    她意识到什么,皱起眉,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等等,你为何会知道我内心所想?”

    “啊?”他愣了片刻,默默将取下来的银戒戴回去,然后松开她的手,不自然道,“刚才是意外,以后我绝不乱听了。”

    “……”祁桑无法形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