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坦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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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缓缓道:“费子奇心悦于你!”

    云娘一怔,面上浮出几分窘迫,“东家怎么突然提这个?”

    “看来你也是知道的。”

    云娘叹道:“情爱浸于眼神之中,藏也藏不住,我又怎会不知!费举子虽然对我很好,却不是我夫君,我不能与他言明,只能冷着他。”

    “若你夫君……”,任知宜话语稍顿,“若你夫君已不在人世,你还非要查下去吗?”

    三年前失踪的人,若是还活着,不会一直不现身。若有良缘,当自珍惜。

    云娘聪慧,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苦笑道:“我也知道!他可能已经死了,我只是不甘心……”

    酝酿了半日的骤雨终于倾盆而下,雨珠弹落在地上,蹦得直高,天色阴沉得不像白日。

    云娘呆呆地望着窗外,眼中了无神采。

    任知宜突然问道:“云娘姐姐,昨日晾晒的香料收了吗?”

    云娘如大梦初醒,期期艾艾道:“收是收了!不过香料最怕潮,我,我再去多放些樟木,还得多隔两层席子……”

    “姐姐能把心思放在眼前就好!等我回来!”

    任知宜穿好雨披,走入接天雨幕之中。

    ————

    溧水纵贯兆京南北,毗邻宫城,西接漛水,东连运河。因此京城水路畅通发达,一应物品多由运河商船运送而来,物资丰盈。

    沿溧水与运河交接处向东,是禹山脚下。传言数百年前此处曾泛洪灾,是以以大禹之名命名,以示震慑之意。

    华济寺正坐落于禹山之上,前朝有西域高僧前来传经,坐化于此。因此华济寺声名远播,香火鼎盛。

    二人沿南城门绕行。

    大雨滂沱,泥泞遍地,马车行进缓慢。

    林四紧拉缰绳,马蹄高抬,甩去污泥,下一脚落地,却又深陷泥淖。

    “咚,咚……”

    前方不远处,传来                                                巨石滚落的声音。

    任知宜面色一变,“林四哥,车厢太重,照此下去不是办法。雨这么大,太子和伊使臣恐怕被困在山上。你速速骑马回宫,请庞将军派衙卫过来清路。”

    “那姑娘你呢?”

    任知宜从马车里钻出来,指着不远处的位置,“我去那个小洞里面躲一躲。”

    “这……”,林四犹豫。

    任知宜哭笑不得:“这等暴雨,寸步尚且难行!此时来杀我,未免不智!”

    林四依言离开。

    任知宜躲进洞中,这洞内里低矮窄狭,仅洞口处可容三四人侧身站立。

    天地一片昏色,阴风呼嚎,宛如鬼域。

    雨披被水浸透,衣裙湿贴在身上,冷风一过,遍体生凉。

    她想起七岁时被困在山洞里的情形,眉头深蹙,当年那个山洞好歹大一些,有个能坐的地方。

    这洞狭小,地势又低,以至于雨水一直往洞里猛灌,她站立的位置,雨水已没过她的脚踝。

    想要离开,却见漫天乌黑混沌,大雨瓢泼,丝毫看不清前路。

    她开始后悔,不该让林四就这么离开。

    与当年相似的孤绝之感袭上心头,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漫无目的地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

    时间过得好慢,好似过了几日的光阴,才到达真正的黑夜。

    雨声渐渐小了。

    任知宜双脚泡于水中,越发肿胀难受,只能尽力地搭靠在石壁的窄阶上。

    夜色之中,现出一丝光亮。

    不辨敌友,任知宜不敢惊声,只看到一袭白色长衫,渐行渐近。

    长身玉立,修长如竹。

    是卫枢!

    任知宜心下欢喜。

    待人走近了,借着冰玉料丝灯透出的光亮,任知宜看清了来人。

    “殿下”二字被生生地截断在口中,来人不是卫枢,而是景随。

    景随孤身一人,浑身透湿,发髻松乱,除了手持明灯,没比任知宜的状况好多少。

    那张失望的神情落在他眼中,景随笑道:“任女史看到在下,好像不是太高兴。”

    任知宜不理会他的玩笑,“景公子也上山观景?”

    “今日四月初八,乃是佛诞之日,任女史不记得了?”

    任知宜微微一怔,她竟然忘了!佛诞之日,乃是佛祖诞生的日子,民间常有礼佛、放生的习俗。

    她生于灵州,因为灵州信佛之人较少,以至于她没有在意,难怪伊柘非要今日去华济寺。

    景随挤入洞中,才发现任知宜双脚一直泡在水里。

    他面色一变,“你的脚?”

    任知宜长叹了口气,亦开着玩笑道:“我以为景公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