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醉酒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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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女子之物!

    他揉了揉发痛的鬓角,迟迟回忆不起昨夜的事。

    清风徐徐,柳絮飘飞,一团一团的落在石案上。

    又是一年杨柳日,又是一年的三月初二。

    卫枢拿起杯盏下的信,展开一阅,面色微变。

    视线扫过纸上的落名——任知宜,他复又瞥了一眼手中的披风,有一瞬间的恍惚,昨夜是不是见过她,好像记不真切了……

    苏叶信步而来,高声问道:“殿下,这好好的门怎么破了?”

    卫枢不着痕迹地将披风收拢于后,“恐是有些夜半宵小,我随后找人修补一下即可。”

    “京城的治安已经这么差了?”苏叶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殿下日后还是尽量住在东宫,安全一些。”

    卫枢斜睨他一眼,“有何事?”

    苏叶正色道:“按照殿下的吩咐留下线索,让南衙卫找到了“窈娘”的尸身,他们将尸体埋在了城西。”

    “他们可有怀疑这尸体的身份?”

    “暂时没有。”

    卫枢手指轻敲案台,眉心聚拢,“既然出动了南衙卫,他们必然知道窈娘手里有舞弊交易的名册,没拿到名册,他们不会罢休。”

    “殿下还是觉得,南衙卫搜捕窈娘是因为发现窈娘偷偷记录了名册?”

    卫枢背手而立,神情凝肃,“凌香阁的舞姬行刺当朝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南衙卫奉旨搜捕,何须遮遮掩掩?”

    “呵……”,苏叶敛了笑容,“若真如殿下所说,今日早朝于文崇以老父年迈为由请辞,便是背后之人打算弃车保帅。”

    于文崇任礼部侍郎多年,处事圆滑,人缘颇佳,他膝下有一独子,名唤于靳,好色成性,每日流连青楼                                                舞坊。

    几日前,于靳在凌香阁被一舞姬刺伤,于文崇大怒之下,找上南衙监门卫中郎将严风。

    御史台听闻此事,正欲弹劾于文崇,没想到于文崇倒是自请致仕。

    卫枢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于文崇可是解州籍出身?”

    “不错!这一次扳倒于文崇容易,但解州一派在朝廷得势已久,实难撼动。”

    “就连陛下……”,苏叶瞥了卫枢一眼,斟酌道,“恐怕也很难动摇他们的根基。”

    当年嘉以之乱,京城沦陷,数千士子慨然悲歌赴死,刀下血流成河,流淌过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件事在当年的百姓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直至今日,文人傲骨清名,重于泰山,已成为天下百姓的共识。

    “再等一等!”卫枢眼神沉静,凝望着远处巍峨青山。

    “你是想让幕后之人出手?”苏叶轻摇折扇,“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咦……”,他突然话语一停,盯着卫枢的脸道:“你这眉下沾了什么东西?”

    “晨起未及膏沐!”

    卫枢淡淡应道,以手拭去,捻于指尖。

    朱砂色,凝如膏脂,色润鲜妍,似乎是,女子的丹蔻!

    卫枢指尖轻颤,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你觉得如何?”苏叶问道。

    卫枢回过神来,面色微恍。

    苏叶没有在意,继续道:“根据窈娘所说,此次科举舞弊,除了解州举子之外,还有两位朝官之子牵涉其中。另外……”

    见他卖了个关子,卫枢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恢复了平静。

    “今科会元的确不涉舞弊,坊间流传,他还很有可能会成为大胤第一位三元及第。”

    “景,随!”

    卫枢喃喃自语,想起多年前他遇到的那个白衣少年,漠然而脆弱,没想到多年后已成为众人趋之若鹜的才子。

    “一番调查后,我发现景二公子不但貌比潘安,才学过人,品性高洁,不赌博,不酗酒,还从不入烟花之地,不逞口舌之利……可以说,就是一个完人。”

    卫枢听出他话中的怨气,轻笑道:“没想到,苏侍郎也有嫉妒别人的时候!”

    “非也!非也!”苏叶摇摇头道:“我只是感慨景相家风,非一般人家可比啊。”

    卫枢淡淡一笑。

    他将任知宜的留书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苏叶匆匆看完,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这任知宜,也太大胆了!”

    卫枢眉间一动,这姑娘做的大胆事儿多着呢!

    苏叶焦急地在院中走来走去,“殿下不是打算任由她瞎搞吧?”

    “她说的有道理,朝廷上下已如一潭死水,扔个石子进去,根本听不到响动。”

    “这响动是不是大了些?”苏叶无奈地扶额,“咱们不是说好要徐徐图之!”

    “这几年的吏治每况愈下,朝官枉法犯律,总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