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猎物不乖1 第(2/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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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中性的术语,替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那么,这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

    如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定义,已经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剥夺了受害者对自身苦痛的诠释权,甚至是一种标签化的造谣。

    那么,被吹捧到极致的“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作品,以此来讽刺那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尤其是对女性“患者”的嘲笑,把她们视为下贱、懦弱,三观不正,以此来占据道德优越论,又算什么呢?

    这类标榜反斯德哥尔摩作品,往往通过更加极端的手段凌虐女主,然后作为歹徒的男主,会突然爱上女主,进行强制爱,作者会极力美化男主,渲染男主的英俊和深情,再标榜女主绝对不会爱上匪徒罪犯男主。这种“正义”的女主就被人们视为三观正、智慧、人间清醒,被大肆夸赞。通过对比,以此来讽刺别的女性犯贱懦弱。

    这种反斯德哥尔摩行为,是否是对受害者核弹级别的伤害?

    有人认为:[反斯德哥尔摩合症是在传递正确的价值观,作者的三观正,即便作者故意美化男主,偏心男主,但只要女主不爱男主,就是成功的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作品,让更多人了解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是一种功德,拯救女性的三观]

    有人认为:[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是一种傲慢和无知,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一种极度扭曲的正义,廉价的道德表演,完全就是搞噱头,博眼球,带节奏,是对现实中那些女性受害者最冷血的践踏,可人们却浑然不觉,认为自己捍卫正确价值观。很多人连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词都说不正确,就隔空鉴病]

    在实际中,因为缺乏操作性定义和测量工具,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基础统计数据都不存在,相关的临床研究极少,其存在性一直具有争议,严格来说,它并不能作为综合征存在,如果以“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来“科普”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绝对是对大众的误导。

    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作品,不仅未能提高公众对这一心理现象的正确理解,反而加剧了对受害者的误解和歧视,通过夸赞反斯德哥尔摩作品中的清醒女主,来嘲讽和攻击其他受害女性的心理状态,强化了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负面认知。

    这些标榜“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作品,是为了讽刺市面上那些虐恋情深、追妻火葬场小说,这类虐文小说,通常是因为误会,或其他原因,男主伤害了女主,等到误会解除或者失去女主,男主才幡然悔悟,赎罪、追妻火葬场,成了好男人,最后he或be。这过程极为虐心、狗血、纠葛,脱离实际,读者一边骂一边看,可见这类作品有一定的吸引力。

    读者爱看,未必是因为自己想经历,只是因为这类作品脱离实际,读者找个刺激,亦或是寻找虐恋情深的那种痛心感,在虚拟作品中体验不同情绪,就像人们爱吃辣椒一样,辣,是一种痛觉,不是味觉,他们爱吃辣椒,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想成为辣椒。这类虐文作品狗血夸张,只是作为快餐文学,大多不会定义自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也有许多小说,女主最后没有原谅渣男,而是跟男二在一起,亦或者直接把渣男写成男配,女主受到男配恶劣的伤害之后,和宠她的男主在一起,亦或是复仇虐渣。然而,这些作品并没有标榜自己反斯德哥尔摩,也没有挑起对虐文的辱骂。

    可是,自从这种标榜“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通过描写更恶劣的男主以更极端的手段凌虐女主,再标榜女主不爱男主的作品出现后,就产生了跟风和认知偏差,虐恋情深被定义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并对其进行猎巫式的嘲讽和辱骂。

    即便是一些为了刺激,写女主和罪犯谈恋爱的小说,女主都没被虐过、亦或是女主曾深爱过男主,但因为男主的伤害,女主和男二在一起,本质上只是古早虐文的作品,有些作者们也会标榜反斯德哥尔摩,三观正,女主不犯贱。

    可这些自诩反斯德哥尔摩作品,往往容易看到,作者还是情不自禁地美化男主,让其成为全文中塑造最饱满之人物,或者给男主写番外、if线、来满足自己和读者的意难平。

    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在被滥用。

    所谓的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三观、正义,显然成了敛财的工具,挂在货架上明码标价的商品,一场极为廉价,却能赚的盆满钵满的道德表演。

    那些虐恋情深被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帽子之后,反斯德哥尔摩作品,便可以骄傲地拥有了一个类似【因遍地恶魔,所以英雄嫉恶如仇,降临于世,拯救众人】的创作背景,在正义的光环之中反虐恋题材。既能以“虐恋强制爱的核心写法”吸引那些原本爱看这类题材的读者,又能以“女主不爱”吸引那些反对这类题材的读者。

    各路营销号也跟随着“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大流,对虐文进行嘲笑,并举例那些经典的虐文进行批判,扣斯德哥尔摩的帽子,即便他们压根就没看过内容,但不妨碍他们以脑补的形式进行分析和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