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佛经上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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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有点待不住,开始磨蹭。

    梁温就这样看着,欣赏着,他们的丑态。

    “别急,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

    梁温收了笑,眼睛黑沉,过去含着两分笑意或是平淡无波的眼如今只能从里面窥视出冰冷、麻木。

    苏瞿白看不下去了,拉着梁温的手腕就往狱外走去,对常瞑河留下一句:“你先看着。”

    大狱中的气味儿很怪,沉闷的腐朽气息,陈年的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泔水味儿,掺杂在一起发酵翻滚,进去一趟,不洗个两遍去不掉那味儿。

    才出大狱的门,扑面的清新冷气,叫人浑身都舒坦了。

    苏瞿白顿住,松开她的手腕,对上她的眼:“梁温,冷静点。”

    梁温看他俊逸的眉眼,凑近,伸手抹平他眉宇间的褶皱:“别皱眉,不好看呢。”

    苏瞿白顺势抓住她的手:“你在想什么?”

    梁温垂下眸,收回手:“什么都没想。”

    她没说假话,确实什么都没想。

    准确来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梁温抬起眼:“苏瞿白,我的祖母没了,梁府没了。”

    她有点难过:“什么都没了。”

    苏瞿白看她,梁温突然笑得有些恣意,这一展颜,眉眼竟透出邪来。

    梁温去寻他的手,凑近他:“苏瞿白,我想发一次疯。”

    “但不能只有我疯。”梁温虚虚抬起他的手落在自己脸上,“他们得陪我一块疯。”

    苏瞿白觉得自己也快疯了,心被捅了个稀烂,嘴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想应着她。

    掌心下的皮肤细腻光滑,她的脸很小,眨眼时睫羽划过他的指腹会有些痒。

    “我陪你。”他应了。

    解决完他们,梁温便将自己关在屋内,谁也不见。

    若不是她一日三餐都用着,苏瞿白真想闯进去将她拉出来。

    苏瞿白一直都关注着大狱的消息,每一得信便要去梁温院中                                                告知。

    他站在廊下,隔着门窗,向她告知。

    “今日他们异常安静,但一有动静就会止不住的颤抖。”

    “今日他们将强硬喂下的饭食都吐了,嘴里还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今日他们有些疯了,绑在椅子上也不老实,扭来扭曲,嘴里还怒骂着。”

    “今日他们疯的更彻底了,整个大狱都是他们的哭嚎声,饭也喂不下去。我知道你不想让他们死的这样快,叫人硬塞些吃食给他们。”

    “今日丑时有几个熬不住了,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僵直了。”苏瞿白想起自己去时,那场景污浊辣眼,不堪入目,“是被吓死的。”

    “都没了。”苏瞿白呼出一口浊气:“昨夜下雪了,大狱向来是个冰窖,没人记得他们,一夜没了个干净。”

    屋内,炭盆嘎吱一声迸溅火星子。

    屏风后,梁温跪坐在蒲团上,燃香飘起的白烟模糊了她的面容,手中捻着佛珠。

    也算不上是捻,更像是亲昵的摩挲。

    上方,五樽牌位有序的摆好。

    苏瞿白的声音每日都穿透门窗送入,梁温就闭目静静的听着。

    直到今日,她听闻那十一人的死讯后才缓缓睁眼,视线在上方的牌位上依次掠过。

    幽幽烛火晃眼,灯花砰的燃爆,烛芯蓄起的灯油受到牵引迸溅而出。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梁温突然想到梁老夫人那日与她一同说道的佛经:“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而今她竟能悟出两分滋味儿来,可执着和妄念又哪里是能那般轻易便放下的。

    清净无染,究竟是怎样一种境界,她做不到。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可惜,她放不下,终究是俗人一个。

    在这尘世淌水过河,身上哪能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有人求长寿,有人求富贵,有人求男女,有人求姻缘,她只求公平。

    这公平谁都给不了,只能她自己讨。

    关了数十日的门,今日开了。

    暖气与冷气相撞,将梁温与苏瞿白的衣摆吹起来。

    梁温又瘦了些,在苏瞿白看来都有些瘦脱相了,身上着素衣,头上不戴一物。

    看起来格外干净,都有脱离尘世的意味儿了。

    再看她手腕上的佛珠,有些大,半脱落在掌心。

    苏瞿白见她眼中平静,揶揄一句:“怎么,这是清心寡欲,要去吃斋念佛了?”

    “我杀孽太重,佛祖不会收我。”梁温也回了他,眼中的偏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