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实在是因为顾游的眉眼都是经圆溜溜的，还水盈盈的，手指头都已经摆弄不明白了，还在要亲亲，实在像是一只小狗，可爱而殷勤。

    “汪——”顾游立刻就小狗叫，没有一丝犹豫，然后双手再次捧住林照的脸，让她低头，这一次亲的不是额头，是她的唇。

    哪怕只有一瞬之间的缠吻，这一刻比得上永恒。

    “顾游，你不会拒绝吗？”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顾游，你是真心的喜欢我，还是只因为我是林照，是你多年暗恋的人。

    又想到这里，林照觉得自己愈发矫情，一个人的喜欢她就好了，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变成讨厌，她为什么要这么纠结呢？

    “为什么要拒绝？”顾游好像被问到一个很困惑的为问题，“我为什么要拒绝你？我怎么可能会拒绝你。”

    顾游忽然起身，正襟危坐，一副严肃的样子，“林照，是我的阳光和雨露，我一辈子也不会拒绝你，光是让你不要拒绝我，我就已经花光了全部力气。”

    一直坚硬的心房忽然就像蚌壳，被顾游用真心撬开一个口子，随口的翻涌上来的怜惜就好像涨潮时候的洪水一般，对着那个小小缺口不断冲击。

    林照忽然意识到，她不是一瞬之间心软的，顾游的真心一直都像是蚂蚁一眼，啃噬着她的心房，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这样的如蚂蚁一般无孔不入真心，她又怎么能抵挡？                                                不是她太容易心软，而是顾游是一个好人，一个真心喜欢她的好人。

    “你戏弄我我都觉得开心，我只是想要一直看着你，一直缠着你，我就是要一直喜欢你。”顾游的声音哽咽，清醒的话是真心，不清醒的真心话是致命的解药，“我会听你的话，你说工作重要，我可以拼命忍住，等你要我的时候我才出现，我要……听你的话。”

    林照所有想要解释的话，其实顾游都没有明白，或者说明白了也不想听。

    林照要他顾好自己的事情，就算他们已经在一起，他们还是独立的个体，想要分开也随时可以。但顾游眼中的他们在一起，是他的缠绕，她的依靠。

    他嘴上说着听话，其实，他才是最不听话的那一个，天生反骨的顾游，令人头疼的顾游，可爱的顾游，她……喜欢的顾游。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是会为了一个人放低自己的底线？是不是就是会变成别人口中的“恋爱脑”？是不是……真的会非他不可？

    如果未来一直都是顾游，那么她纠结的问题是不是也没那么重要？

    可他还是在解释：“你就是你，林照就是林照，你不是什么我圆梦的傀儡，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他是在说，林照我怎么会不了解呢？我走了她走过的路，看过无数次她的背影，地一百次偷看过她，第一千次想念过她，如果喜欢是一种习惯，如果爱她是人生的本能，那又有何不可呢？

    这一刻，他们没有人想要亲吻，甚至不想要拥抱，只想把对方深深看进自己的眼中，所有肢体上的欲望都是肮脏的，只有真心像是明镜，照亮对方眼中对自己。

    电影的声音骤然想起，是顾游无意之中按动了遥控器，进度条拉到了电影的中期，磅礴的音乐响起，好像是为了他们人生的这一刻永恒的绚烂奏乐。

    如此星辰如此夜，蝉鸣阵阵，晚风习习，一切都是那样沉醉而迷离，就好像那夜，他们伴着令人沉沦的夜色起舞，他还不会，她引导着他。

    顾游站起身，还是不太稳当，朝着林照伸出手，“小照，我们再跳一次华尔兹，好不好？”

    林照歪着头，刚想要伸手，顾游又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我自己再练习一遍，不能再踩到小照的脚。”

    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只手做出虚空拥抱的样子，另一只手假装在握住林照的手，伴着电影的音乐节奏，踮起脚尖，摆脱世俗的枷锁，像是在参加一场腐朽的盛宴，在暗夜中迎着月色，翩然起舞。

    林照本想拍下来顾游的摇摇晃晃和歪歪扭扭，但是他跳得意外得好，好得不可思议。

    阳台的窗子没有关，风扬起他的发梢，在抑扬顿挫的音乐声中，深蓝色的夜从窗涌进来，繁星是他华尔兹的歌，夜也沉醉，风也凉爽。

    一曲终了，一舞终了。

    踩着最后一个节点，转着身来到林照的身边，他似乎是累了，坐在沙发上，倒在林照的怀里。

    他的声音如同悦耳的大提琴，缠绵而低沉。

    “你不是我的神，你是我所有愿望的化身，我希望我的每一条愿望，都和你有关。”